找到自己主人,看闻后在友好陌生人面前仓皇失措,下刻就要吠叫起来。
他见过她这种表情。那是十多年前,二十年前,儿子上小学时。那天她在学校门口没接到儿子,到天黑儿子也没有回家,而班主任说当天正常放学,五点五十分小学已经准时锁起大门。她去派出所报案,被告知儿童失踪二十四小时后方能立案,之后她走遍家附近每条街道打听寻找。教授在郊区会议宾馆接到妻子说儿子失踪电话,这切发生时他在急匆匆赶回家路上,奇妙是,当晚他到家后十几分钟,儿子便回来。
教授见证儿子归来。那是晚上九点多,他刚到家,妻子回来取儿子寸照,准备再次去派出所强硬地要求警察留心照片上男童。看见儿子身上带着煤灰站在门口时,妻子脸上就有这种惊异类似于绝望失望。
跟同学去个废弃工地玩儿,儿子低声说,怕妈妈说,不敢回来。
儿子走上来,要靠近她,她抓住又放开他手,坐下,再站起来。他以为她要扇儿子巴掌。但没有,她扭过头走去厨房。很快传来水壶烧开声音。她神思恍惚拎着热水壶到阳台上浇花。
太饿,爸爸,儿子说。
他当时以为她是过于疲累和焦急,是责怪孩子,是高度紧张连续几个小时后精力不济。现在他意识到,她可能以为孩子已经真走失或被拐卖,儿子再次出现令她失望,或者正是儿子再次出现让她幻想儿子若是丢失就好。
不过当晚她很快就给儿子换上干净衣服、煮粥、热牛奶,又开始模仿名像样母亲,就像她在刚结婚那些年中模仿名像样妻子,重视家庭和家务、管教个人卫生和头皮屑、学打毛衣、捉*、关心丈夫去向。那时世界上似乎并不存在其他范本,没有谁敢于说出自己对不忠毫不在乎,而有多少女人为不显得愚蠢轻信、为不软弱,不得不去管理,控制,对峙,演出戏剧性鱼死网破,把生活过成唯种正确戏剧。三十岁以来,她直想离开家庭,离开他。方式是等待他离开。大概他总会想要彻底离开家庭,遇到某个不可抗拒女人,爱上谁或被谁缠住,执着地想走,或不得不走,或者犯个可怕不可原谅错误,让她可以轻松地说服其他人这种日子她没法再过下去。这种笃信是她能忍受他原因。到后来,是否离婚不再重要,她送走儿子,生机勃勃。
英勇女人走上她自己道路,饲养他像饲养房客,教养再送走儿子像偿付历史债务。教授想起他切风流韵事开端,理疗师当时毫不费力地便让他解到生活还能有多少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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