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请研究生或者院办小丁陪他去。
她没有问他究竟是什感觉。他本来准备好要告诉她那些新生蚂蚁啮咬,告诉她他如何试过止疼片和镇静剂而最终排除其他可能性。失望让他独自哭会儿。他也想告诉她分床睡二十五年后,他现在渴望她衰老身体,她睡在大约十五米之外卧室,他房间在书房和厨房之间,每夜爬满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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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次去医院无功而返。教授在医院大厅被吓回来。这里缺少普通医院那种急冲冲拥挤和近乎欢快嘈杂。在普通医院里,人们总是在聊与带他们来到医院这十分具体身体正在经受痛苦无关话题,谈人多、排队、挂号难度、医生声誉、对方家里孩子。那些谈话,那些排队中左冲右撞,像没头苍蝇般乱闯、奔跑和推搡,咨询台敷衍,保安高傲,时不时爆发小争吵,有种热烈焦躁气息。
大厅如同透明密封罐,十分安静。有人在低声询问方向。没有血迹,没有捂着脑袋人或者轮椅,人们并不互相搀扶照看。他明白个显而易见事实:来这里人没有身体损伤,他们损伤不能直接看见,藏在某些更深地方。
这些人什都可能做得出来,教授想。但是入口没有安检。如果有人带刀怎办?
他用力睁睁眼睛,让自己看得更清楚。有些人明显是疯子。来到医院后他脑子好像转得慢些,又觉得自己居然在用管理者而不是病人想法考虑问题有些好笑。
他上午十点半就回到家。为让自己更镇定,路上他还拐去菜市场,买鱼和把葱。他想到,假如寻常医院像菜市场,精神病院就像菜场小贩穿着同样衣裳走在去参加集体葬礼路上。在楼下他躲开辆正在倒车银灰色轿车,手中葱掉到地上。他赶紧避开车,走到边时几乎感到可惜,如果葱完好无损,就该回去捡起来。而如果葱压坏,就说明——轮胎咯吱两下,车极慢地拐弯开走,他回转身去,闻到微微辛辣腥气。地上躺着车轮碾过摊滑溜溜葱尸,葱白是好,浑圆,完整,青白,末梢翘起高傲暧昧胡子。
裤子口袋里有张餐巾纸,他垫在手里,捡起葱,走向垃圾箱。个梳分头小男孩在花坛边缘磕鞋里进沙子,冲教授哧哧笑起来,“爱因斯坦!”穿上鞋,跑掉。
教授匆匆走过单元门,到单元门口,急刹住,转回到自家住二单元,拉开沉重铁门时教授手抖得不停。夫人正在弹琴,最近她租来台珠江牌钢琴,每天练习,增进她才艺,回到22岁她认识教授之前,补上她失落那些事物。钢琴摆放在以前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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