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3 / 9）

母亲每隔段时间总要宣布说：明天到照相师那里去拍照。

所有人，地区所有男人，不论已婚还是未婚，都围着她转，总是在她身前转来转去，他们喜欢这个小姑娘，喜欢那个嘛，还没有怎定型，你看，还是个孩子嘛。丢人现眼，没有廉耻，那些人这说？，说，不顾廉耻，清白又怎样？

母亲讲着，说着，讲到那种大出风头卖*，她笑出声来，她又讲到丑闻，讲这种微不足道可笑事，戴顶不合时宜帽子，小孩子在渡河时候显得漂亮，美得很，她对这里法国殖民地这种难以抵制风气笑又笑，她说，讲到这个白净净白人女孩子，这个年轻姑娘直关闭在偏僻地区，旦来到大庭广众之下，全城眼见目睹，和个中国阔人败类有牵连，戴上钻石戒指像是个年轻银行老板娘，说着说着她又哭起来。

在她看到那个钻石指环时候，她曾经轻声说：这让想起和第个丈夫订婚时曾经遇到个独身小青年。说就是那位奥布斯居尔先生(33)。大家都笑。她说：那就是他姓，真，真是那样。

们互相看着，这样看很久，后来，她又笑，笑得非常甜美，还带有嘲弄意味，那样笑包含着对自己孩子、对他们以后遭际有深切解和关注。她对他们解如此之深，几乎没有把堤岸事讲出来。

终于没有说出口。根本没有讲。

在开口再和说话之前，她等很长时间，后来她说，满怀爱意地说：你以为事情过去？在殖民地你根本不能结婚，知道不知道？耸耸肩，笑。说：愿意时候，管它什地方，都可以结婚。母亲表示不同意。不行。她说：在这里搞得满城风雨，在这里，就办不到。她望着，她还讲些令人难忘事情：他们喜欢你？回答说：是这样，反正他们喜欢。她说：正是这样，他们喜欢你，就因为你是你。

她还问：仅仅是为钱你才去见他？犹豫着，后来说：是为钱。她又把看很久，她不相信。她说：和你不样，在读书这件事上，比你更苦，不过是严肃，规规矩矩念书，这段时间拖得太长，也太迟，所以对于欢乐已经不感兴趣。

有天，那是在假期，在沙沥，她脚搁在椅子上，坐在摇椅上休息，她把客厅和餐室门对面打开让穿堂风吹过来。她心气平静，情绪也不坏。见她小女儿来，她突然很想和她谈谈。

那时，与放弃修海堤土地，到事情最后结束相去不远，与后来动身回法国时间也很接近。

看着她坐在摇椅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