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宅又正好坐落在长满欧洲夹竹桃和棕榈树花园中心。这位夫人和这个戴平顶帽少女都以同样差异同当地人划然分开。这两个人同样都在望着沿河长街,她们是同类人。她们两个人都是被隔离出来,孤立。是两位孤立失群后妃。她们不幸失宠,咎由自取。她们两人都因自身肉体所赋有本性而身败名裂。她们肉体经受情人爱抚,让他们口唇吻过,也曾委身于如她们所说可以为之死极欢大乐,这无比欢乐也就是耻辱,可以为之而死死也就是那种没有爱情情人神秘不可知死。问题就在这里,就在这种希求死心绪。这切都因她们而起,都是从她们居室透露出来,这样死是如此强烈有力,这样事实,在整个城市,在偏僻居住区,在各地首府,在总督府招待会和漫长舞会上,已是人所共知。
那位夫人在这类官方招待会上再次露面,以为事情已成过去,沙湾拿吉年轻男人已经进入遗忘之境,人们早已把他忘。所以这位夫人又在她负有义务不能不出面晚会上再度出现,人们总需在这类场合不时出面,让人家看到,这样,也就可以从方方稻田包围中冷僻地区可怕孤独中走出来,从恐惧、疯狂、疠疫、遗忘中逃出来。
在法国中学傍晚放学时候,仍然是那部黑色小汽车,仍然是那个肆无忌惮、幼童式帽子,那双有镶金条带鞋,如既往,还是去找那个中国富翁,让他在自己身上继续发掘,如既往,让他给她洗浴,洗很长时间,像过去每天在母亲家洗浴样,从个双耳大瓮舀出清水沐浴,他也为她备好大瓮贮存清水,照例水淋淋地把她抱到床上,装上风扇,遍吻她全身,她总是要他再来、再来,然后,再回到寄宿学校,没有人惩罚她,没有人打她,没有人损毁她,没有人辱骂她。
他z.sha死,那是在夜将尽时候,在地区灯火明亮大广场上。那时,她正在跳舞。不久天亮。他尸体已经变形。后来,时间过久,烈日又毁去外形。没有人敢走到近前去看看。警察到近前去看过。待到中午,小运输艇开走以后,什都没有,不存在,广场冲洗得干干净净。
母亲曾经对寄宿学校女校长说:没有关系,没有什重要意义,你不是看到吗?这件小小旧衣衫,这样顶浅红色帽子,这样双带镶金条带鞋子,她穿起来不是很合适、很得体吗?这位母亲讲到她孩子总是如醉如痴,很是高兴,相对地说,她在那样时刻,总是很动人。寄宿学校年轻女学监也热烈地倾听母亲讲话。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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