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厨房出来,说:“进来,快进来吧。你们全家都来了,这太好了,”她喊道,“利——奈——特!瑞克!客人来了!”
她看到朱莉和贝克太太的时候顿了一下,“呃,这是什么?”她问道,“家里做的派?”
贝克太太说:“黑莓奶酪山
女人哪。我看着她说道:“这是否说明我得打上一条领带?”
“不用,但至少换下T恤衫,穿件带纽扣的上衣。”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衣柜里巡视着,想找到一件带纽扣的。
好吧,有不少衣服都有纽扣。我有的是奇怪的纽扣。我在心里幻想着抵制妈妈的着装要求,但手里却拿起衬衫开始往身上穿。
二十分钟后,我还没穿好衣服。我非常不满,穿成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我为什么要在意为这顿白痴的晚饭穿什么衣服?我表现得活像个姑娘。
我发现爸爸对幽默感的理解力与加利特差不多,这让我陷入了极度紧张中。
只要看到爸爸,我就坐卧不安,更别提跟他说话了。但是在星期五下午五点钟左右,我至少在一件事上和他达成共识——我们还不如组织一次烧烤。烧烤给人的感觉会更加,嗯,非正式。可
惜,妈妈正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忙得团团转,指使爸爸和我做这做那,仿佛即将来用餐的是总统大人。
我们擦了地板,给桌子多加了一张活动面板,搬进五把椅子,还摆了桌子。当然,我们摆得错误百出,可是妈妈也不过是把所有的东西重新折腾了一遍。对我来说,这没什么不同,不过反正
我什么也不懂,对吧?
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他们过来了。出了院门,走过人行道,穿过大街。就像个奇怪的梦境。他们仿佛飘向我家的房子。他们五个人。
我从床上捡起一件衬衫,把胳膊穿进去,系上扣子。
两秒钟以后,门铃响了,妈妈喊道:“你能去开门吗,布莱斯?”
幸好,外公替我开了门。他跟他们全家打着招呼,就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甚至分得清马特和麦克。他们一个人穿了件紫色衬衫,一个人穿了件绿的,所以记住谁是谁并不难,可是他们
一进门就捏着我的脸说:“嘿,小弟弟!最近可好?”我十分气恼地发现自己又把他们搞混了。
她拿出几座烛台,说:“瑞克,你能不能帮我装盘上菜?我想抓紧时间去冲个澡。做完这些你就可以换衣服了。还有布莱斯,你穿的这是什么?”
“妈妈,不过是和贝克一家吃饭。你想让他们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吗?”
“特瑞纳和我约定要正装出席,因此——”
“但为什么要正装?”
妈妈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说:“为了让我们感到一样的不自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