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着我。片刻,他说“好吧”,然后把纸袋放在后座,“我给你妈妈留张便条。”
他进屋去了,我系上安全带,告诉自己这是个好主意。我几年前就应该这么做。戴维叔叔是我家的一分子,是爸爸的一部分,也是我的一部分。这正是我了解他的好机会。
我端详着身边的纸袋。爸爸给他弟弟带去了什么东西作为四十岁生日礼物?
我把它拿起来。不是画——比画轻很多。当我摇晃它的时候,发出一种奇怪的、轻柔的咔嗒声。
我刚想偷偷掀起一角往里看,爸爸就从门口走过来了。我放下纸袋坐好,他坐进驾驶座,我问他:“你不介意我去吧?”
他朝卡车走去:“是的。我……我中午之前回来。”
“但是爸爸,为什么今天去看他?今天是星期天。”
“我知道,亲爱的,可今天是个特殊的星期天。”
我关上水龙头,“为什么特殊?”
“今天是他的四十岁生日。我想去看看他,送他一件礼物。”他拿出一个纸袋,“别担心。我会带些薄饼回来当午饭,好吗?”
星期天的早晨,家里总是一片祥和。爸爸在睡懒觉。妈妈享受着不做早饭的轻松。如果哥哥们不在外面和乐队一起练习,直到中午你都不会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我通常会在别人睡觉的时候,踮起脚尖溜到院子里捡鸡蛋,然后倒上一碗麦片,回房间坐到床上边吃边看书。
不过,这个星期天例外——经历了几乎一整夜的沮丧和不安——我醒来后只想做点运动,用来赶走盘踞在心中的困惑。
我真正想做的,是高高地爬上我的无花果树,但我最终满足于给院子浇水,这让我有时间思考。我拧开水龙头,反复地浇灌着泥土,欣慰地看到它们是多么黝黑肥沃。我在心里忙着跟播在土
里的草籽说话,引诱它们快快发芽,好迎接初升的太阳。这时,爸爸从屋里走出来。
他看着我,没
“我跟你一起去。”我把水管扔到一边。我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只穿着运动服和球鞋,连袜子都没穿——但我根本没有犹豫。我一定要去。
“你不愿意待在家里,和妈妈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上午吗?她肯定——”
我走到副驾驶座旁边,说:“我要去。”然后爬进去,把门关好。
“可是——”他透过驾驶座的门对我说。
“我要去,爸爸。”
他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捏着团成一团的杂货袋。“爸爸!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
“你没吵醒我,亲爱的。我已经起来一会儿了。”
“你不是要去上班吧?”
“不,我……”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去探视戴维。”
“戴维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