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恒只是闻了闻杯中牛奶,然后把杯子搁在厨台上,就说:“没有毒。”
周毅清大失所望,刚要追问,就见魏恒转向走出这间公寓,脱下鞋套和手套,又带上他自己的手套,拄着伞去赶电梯了。
守在门外的民警见他们出来,就问领导:“周所,他怎么说的?这案子上不上报?”
周毅清边脱鞋套边道:“报吧,我刚才看到他笑了一下,估计挺悬。”
他慢了一步下楼,看到魏恒站在玻璃门外的房檐下,面对着门外的风雨,举着手机似乎在寻找信号。
:“凌晨一点钟?那我可以确定当时郭建民没有访客,他一个人在家。”
魏恒仍旧不答话,而是拉起死者的手臂看了看,随后扒开死者的领口,接着分析道:“身上没有防卫伤,根据骨骼扭曲程度来看,死者是在喝下氰化物溶液后的几秒钟内毙命。”说着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一滩碎玻璃:“氰化物溶液的载体就是这杯牛奶。”
周毅清接上他的话:“既然没有访客也没有防卫伤,牛奶只能是他自己主动喝的。”
魏恒退后两步,看了一眼开在死者身后的书房窗户,然后走上前伸出手试了试室外的温度。片刻后,他忽然又回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那份遗书,一双漫着清光的细长眸子微微闪了闪,唇角轻轻一抿,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忽然走出书房,周毅清忙跟上他,看着他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已经打开的牛奶来回看了看,然后又拿起一盒还没开封的牛奶看了看,末了又拿了一只杯子,倒了半杯已经开封的牛奶。
“是z.sha还是他杀,给个准音儿啊魏老师。”
他走过去问道。
魏恒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按着手机,屏幕的反光在他漆黑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刀锋般的白芒。片刻后,他揣起手机,拿过周毅清手里的伞,撑开了走入雨中,惜字如金道:“他杀。”
周毅清淋了一步雨,抢入他的伞下,不解道:“你不是说牛奶盒里没有毒吗?怎么是他杀。”
雨滴砸在伞盖上,似乎是要将伞
“这里面也有毒?”
周毅清走上前,看着魏恒手里半杯牛奶问道。
魏恒没说话,只是把杯子拿高,像是科研人员在调配试剂般认真的观察着杯中的牛奶,似乎在用肉眼分辨其中有没有毒。
周毅清看着看着,脑袋里忽然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灵感,忙道:“如果毒在牛奶盒里,不是在杯子里,那就说明郭建民死于他杀?!”
注射器被扔在书房垃圾桶,看起来就像是郭建民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又注射毒液自尽。但是反过来思考,如果牛奶盒里也有毒,那被人扔在垃圾桶里的注射器就是一个障眼法,郭建民必定死于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