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
情绪直接在
感知中翻腾，犹如海啸。
意识
阵昏沉，忽然感觉到自己回到
颠簸行驶车辆内。
破损殡仪车千疮百孔，显示屏上红色时间数字正在跳动，在“03:15”和“03:16”间变幻。后厢灯开着。从后视镜中能看到，那里空空荡荡，没有棺材。
后车门不知道何时打开，随着车辆运行，开合，不停发出撞击声。
司
那几个抬棺材人从灯箱旁边经过时，灯箱光芒照在棺材上面。
棺材小门上菊花不知道何时不见。小门突兀地打开，露出里面人脸。
那个人睁大眼睛，脸色刷白，被灯箱光芒照着，又有点儿泛青。
司机这时候瞪大眼睛。
前挡风玻璃上映照出司机倒影。他那张脸，就和棺材里脸模样。
那个四四方方发光体似乎是个招牌，弄得和街边店铺灯箱差不多，但上面印着字是“火葬场”。
车子停在那个灯箱旁边。
老太太解开安全带，笑眯眯地说道：“多谢你，小伙子。”
她拉开车门，慢悠悠地下车。
从灯箱后面黑暗中跑出来几个身影。那些人穿着蓝色工作服，面无表情地从车子另边走过去，对老太太视而不见。
“寿”字切为二。
司机视线上移，看到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脸上涂得和头发颜色相似位老太太。老太太除涂粉底，还涂口红。干瘪嘴唇是鲜红色，张开时候，露出和脸样雪白整齐牙齿。
“小伙子，劳烦你顺路送去火葬场。”老太太笑着说道。
司机颤抖着，慢慢转过身，双手握住方向盘。
“小伙子，你没有系安全带啊。”老太太又开口。
抬棺材人随手将棺材小门关上，带着棺材，身影同进入黑暗之中。
“不！”司机大吼声，拉开车门跳下去。
他双脚落地时候，灯箱不见。
片黑暗中，只有那辆殡仪车散发着光芒。
司机走到车前灯光照范围极限，下子跪倒在地。
老太太经过灯箱时候，整个人似乎是半透明，就那样融入黑暗。
后车门被人打开，有人上车子后厢，阵忙碌。
车子后厢重量骤然变轻。后车门被人关上。
那些人没有说话，再次出现在司机视野中时候，已经是抬着棺材。
司机松口气，就要发动车子离开。
司机浑身个哆嗦，僵硬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车辆重新发动。
车内灯没有关上。
车子没有转弯，就这样笔直前进。
时间到4点30，车灯范围之外，多点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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