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迈利一个人站在小骑马场的另一头,在低垂的柳树下一边喘着气,一
“埃利斯是他工作的名字。”
“对了。那些日子里不断出事,让人连细节都忘了,”停了一会儿,他挥着右臂向外一甩,“他是海顿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
“他们在战前一起念牛津。”
“后来在战时和战后一直是圆场的同伴。有名的海顿—普莱多搭档。我的前辈不断提到他们。”他又问,“你跟他从来不是很亲近?”
“普莱多?不。”
明白,他和阿勒莱恩对这竞争对手有什么看法。也难怪他们。如果让一些前殖民地*员来检查圆场的文件,那不如让陆军来调查海军!”
“根本不能这样比。”史迈利不同意。
但是拉康这个模范公务员却已准备好了他的第二个隐喻:“那么好吧,大臣宁可屋漏,也不愿意让外人来把他的堡垒拆掉。这么说总行吧?乔治,他有充分的理由。我们有情报员在外面,一旦安全部门的人插手进来,他们就完了。”
现在是史迈利放慢脚步了。
“有多少?”
“我是说,不是表兄?”
“拜托!”史迈利粗声粗气地叫道。
拉康又显得尴尬起来,但是他另有目的,因此眼光死盯着史迈利。“不会有感情上的原因或其他的原因,使你觉得不适合担任这一工作吧?乔治,你一定得说清楚。”他有些担心地要求,好像他最不希望人家说清楚似的。他等了一会儿,就又不在乎了:“不过我看不出有什么真正理由。我们总有一部分属于公家的,是不是?社会契约互相都有约束力,我相信你是一直知道的。普莱多也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乔治,他中了枪。背上中了一枪,即使在你们的圈子里,也是很大的牺牲吧。”
“六百上下。”
“铁幕后面呢?”
“预估是一百二十。”凡是数字,凡是各种各样的事实,拉康从来不含糊的,这是他工作的本钱,从灰色的官僚主义大地中挖出来的黄金。“从财务报告来看,目前他们几乎都是很活跃的。”他跨了一大步,“那么,我可以告诉他你愿意干,是不是?”他相当轻快地说,好像这个问题仅仅是形式而已,在适当的方格里打一个勾就行了,“你愿意担任这整顿内部的工作?对以前的,对以后的,采取必要的措施?这毕竟是你这一代的,这是你的责任。”
史迈利已经推开了小骑马场的栅栏门,进去以后又随手关上。他们两人就在摇摇晃晃的栏杆两边面对着。拉康脸上有些红晕,带着一种依赖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说埃利斯?”他找话说,“那个可怜的家伙明明叫普莱多,我为什么说埃利斯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