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在心中狠狠地骂声。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任何时候出门他都整理得丝不苟,衬衫领口也总会扣到最上方,所以并没有发现。
而现在他脱下那件沾满泥水衣服,鲜艳痕迹就这样,
“脖子……”
黎书有些不解地低下头,眼看到自己锁骨下方那鲜明咬痕。
“……”
他猛地颤,立刻向前走几步,照看着温泉池旁边镜子。
镜子里映照人穿着件薄薄T恤,领口有些下垂而大开,而又因为肤色过于白皙,那纤长脖颈上方红色咬痕尤为明显。
淋浴房在温泉池旁边,黎书从外走廊经过时候,正巧碰到刚从温泉池中上岸王然。
“会长!”
王然很兴奋地跑向他。
“们刚才在比看谁水花打得大,会长要不要起。”
“不用,”黎书婉拒,“要先去洗个澡,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事实上,那是为不和方鹬起洗澡而找借口。”
黎书对着刘秦面无表情地冷静启唇。
“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刘秦:“……”
妈。
说,所以才叫方鹬先去洗澡吗?”
“是这样。不过……”
黎书将视线聚焦在空荡走廊处。
从温泉镇回来之后他不知为何仍有点心烦意乱。
事实上这个情绪在这几个月时常会出现,而今天在看到方鹬手上瓷瓶后加重。
在看到这些红印和咬痕时。
黎书甚至还能回想到那个夜晚场景。
在微弱灯光下,上方男人温热吐息围绕在他身旁。
——有些过于贪婪地在身上不断啃咬而吸取着他体温。
“……该死。”
王然应声,准备重新回到温泉池中。
然而他刚回过头,视线不自觉地扫过黎书领口——
他眼睛立刻睁大:“会、会长!”
“什?”
“你脖子……这是怎?”
真伤感情。
他端着半杯牛奶有些可怜地站在走廊和自家会长有搭没搭地聊天着,直到有部员来邀请他去玩桌游才得以解放。
从方鹬进淋浴室大概已经有二十分钟时间,黎书想着他应该洗完澡,于是松口让刘秦离开。
即使要去洗澡,黎书也并不想把淋浴房弄脏。
于是他回到自己和室中,将沾满泥水外套脱下来,只剩下件单薄短袖出门。
直如止水心不停地掀起波澜,偶尔对上方鹬那双认真双眼时——
这种感觉更甚。
黎书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或许只是在温泉镇上走得太快有些气喘,又或许是难得最近太累……
和方鹬分开后独自人静静,或许就能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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