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背影完全消失,冯丰才收回目光,暗骂自己花痴,居然成天想打个和尚主意,真是没天理。
到下午,雨总算停。雨后天空,那蓝,缥缈云朵那样洁白。冯丰站在窗户边,从滴着水珠花架往下看去,通往禅房小径,花木森森。
柳儿在晾晒块花布,冯丰也不管她,独自悄悄往禅房走去。
门依旧是虚掩。
这次,她不敲门,悄悄推开走
此时此刻,她竟然固执地纠正并坚持着个称谓,伽叶点点头:“好,小丰,会治好你。”
这声“小丰”听在耳朵里,真是温柔而又美妙。
冯丰偷偷笑起来,伽叶站在床前,手抵在她背心,微微运劲:“小丰,你病情除药物,还需要阳气注入。每天傍晚是阳气最足时候,从今日起,会每天给你治疗,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
浑身前所未有舒畅,彻底轻松和愉悦,像对着个最亲近人,她闭闭眼睛:“伽叶,你给讲个故事,要有趣点……”
他见她枕边沾有殷红鲜血白色锦帕,点点头,点也不违逆她心意,像跟个小孩子说话:“给你讲个有趣故事……”
外面天色暗沉得厉害,不会儿就下起瓢泼大雨。
柳儿去厨房吩咐熬药,为大雨所阻,时还回不来。
无奈,她在梳妆台边坐下,细细梳理头发,梳得几下,手抖,玳瑁玉梳掉在地上摔成两截,心口阵发紧,剧烈地咳嗽起来。
双手放在她背心,那口上不来气立刻缓下去。
她慢慢回头,身子歪斜又往下倒,却被双有力大手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她躺好,虽然明知是伽叶,但是看到他温暖眼神还是觉得异常欣喜:“伽叶,你好。”
“嗯。”
他开始讲起来。讲是佛祖舍身伺鹰故事,点也没有趣。
可是,冯丰原意不在听故事,但听得他悦耳声音,如曲催眠曲子,慢慢地闭眼睛,心情也轻松下来。
过好会儿,迦叶见她完全闭上眼睛,才站起身慢慢走出去。
冯丰悄悄睁开眼睛,只见他走路姿势也很奇特,步步,不疾不徐,让身形更显得脱俗,总之是怎看怎好。
伽叶点点头:“你服药好几日,今天若再不见效,就该换另外种药,你现在觉得如何?”
她正要回答,又剧烈咳嗽几声,呕出口血来。
这口血那明显地呕在白色帕子上,就连伽叶大师也治不好自己病?她惶恐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发抖:“伽叶,会不会死啊?”
他声音那平静:“娘娘……”
“叫冯丰,你叫小丰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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