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印川喝多酒,说得含混不清颠三倒四,余火倒是听得明白。
心中微叹声:这便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明明早已情根深种却不自知。
眼见淡金色倒计时只剩下几分钟,余火对叶印川道:“人生苦短,爱侣难得。有人曾教过个道理,该出手时就出手,有花堪折直须折。叶师兄,有些话你不明白说出来,旁人是不会知道。”
他执壶倒杯酒,最后道:“上苍垂怜,让魂归遭却牵挂,此去别,恐怕再无相会之日。叶师兄请多保重,师弟祝你与挚爱白头到老,此生平安喜乐,再无磋磨。”
倒计时归零,阵雪白刺目强光之后,余火再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正漂浮于某个漫无边际地方,举目望去全是纯白色荒芜。
感觉,”叶印川摸摸手中细瓷薄胎游鱼酒杯,“他刚来时候,恼他恨他厌他恶他,因为他不是你,因为他骗,因为他做些……令人不耻事情,这样人,怎配得起你‘羽获公子’名声。”
他之所以帮助对方掩护身份,只是希望有朝日真正羽获能回来而已。
定只是因为这样。
叶印川直是这样告诉自己,也直是这样提醒原身。
“认清你位置,”那人在破庙中高烧不退昏睡三日,等他醒过来后,叶印川对他说:“你不是羽获,你永远也当不羽获。倘若你敢做出半点玷污羽获名声行为,便亲手杀你。”
而在他身前不远处,某个再熟悉不过身影同样处于漂浮状态,此时正满怀惊喜看过来:“……羽获?”
余火只怔瞬,随即笑着打招呼:“余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二人俱都从未料想过,有朝日自己和对方竟然会以各自原本模样,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原身将四周打量圈,然后伸手在自己飘浮身体中毫无阻碍地来回穿梭几下:“们这算是……灵魂出窍?”
破庙事之后,叶印川以为那人只不过是个为达目不择手段*诈小人,可随着相处日久,他发现那人跟自己预想中似乎并不样。
他献计离间楚赵二国关系,兵不血刃化解燕国最大外患危机,他以工代赈主张开凿运河,他改革税法致力改善民生,他尽心尽力照顾羽获亲友家人……他做出许许多多自己从未料想到事情。
从什时候开始,当自己看向他时,眼中就只剩下他,再也没有羽获师弟影子?
从他据理力争夺回书院珍藏时候?从他为民请命主动前往灾区时候?从他在善堂中与被救助之人谈笑言欢时候?
或者更早点,在破庙中混沌不清荒唐夜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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