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两句。
周超又喝杯
空气骤然死静。
好会儿,沈寂夹起块儿牛肉涮几秒,起锅,放进周超碗里,“医生怎说?”
“现在在云城做康复,大医院医疗水平更先进,租个房子住,已经好几个月。”周超道,“毕竟当过这多年兵,医生说身体底子好,只要坚持康复训练,像正常人样走路应该没问题。但是跑跟跳都甭想。”
沈寂抬手用力握握周超肩,“吃饭。”
周超夹起筷子牛肉放嘴里,不愿再去想那些不开心事儿,吃完抬起头,又是副笑脸,“对寂哥,老何呢?没跟你块儿来出差?”
不抬,语气懒洋洋,“周超,你是兵,你腚翘老子就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放屁。”
周超:“……”
片刻,周超颓然地叹口气,仰脖子口把玻璃杯啤酒喝完。砰声,把杯子重重撂在桌子上,这才埋下头,沉声说:“去年老家个兄弟欠人工资不发,帮民工把他堵工地上不让走,要弄他。他打电话给找过去救命,报完警就立马赶过去。”
沈寂动作顿,抬眸盯着他:“你这腿是被人打折?”
周超不吭声,良久才缓慢地点点头,“那小子是发小,穿开裆裤时候就有交情。当时赶到工地,见那小子第面就是狠狠揍他两拳,鼻血都给他打出来,骂他没良心,连这种钱也黑。他哭着求,说今儿要是不管他,他就活路……”
沈寂没说话,不知从哪儿摸出个什东西给他丢过去。
周超连忙伸手接住。看,是盒喜糖。
他抬头,满脸问号。
“今年退。”沈寂说,“结婚,这是他给寄喜糖,喏,分你半儿。”
“卧槽……”周超又惊又喜,直接爆出两句粗口:“这小子他妈动作挺快啊。”
“你管?”
“这多年兄弟,难不成看他被打死。”周超苦笑下,点燃根烟,“走出板房,还没等开口说话,记铁棍就往后背砸下来……”
沈寂静默,沉着脸,没有说话。
“当时警察直没来。工地上黑灯瞎火,棍棍往身上砸,如果还手,那儿没个人能近身,但是个军人,能?不能。”周超手里烟直烧,直烧,黑色烟灰掉在饭桌上,“都是群讨不到血汗钱老百姓,怎能对他们动手。后面有人不知道拿什砸中膝盖骨,皮糙肉厚,刚开始还没觉得有多严重,后面被警察送到医院,才知道这条腿基本上废。”
说到最后,周超深吸口烟,又笑笑,“打折腿民工后来赔些钱。没什,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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