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马猛然摇头,仿佛是在驱逐心中的邪念。他会这么想,无非是因为花菜的态度给他留下了恶劣的印象。如果认为一切皆是花菜所为,或许冲击还能小一些。然而,不管怎么说,十八年前花菜都还没出生呢。
“快来看这个!”就在这时粟津叫了起来,“御陵小姐,你来看一下。这应该是凶手打
被子遮着,被子的上半部分也都是血。这个已经拿去鉴识了,你要不要看一眼?”
“我过后再看。从后脑勺被击打这一点来看,死者并不是在熟睡中遇袭的,在被褥上斩首大概是为了追求吸音效果吧。因为当时门外应该有人在轮班看护。”
“昨晚是和生先生当班。熬了一个通宵,再加上看到尸体时受到的打击,把他活生生地给累倒了。他的身体也不怎么结实啊。不过和生先生说了,当时他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粟津以同情的口吻回应道。
御影弯下腰检查尸身,不久她便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室内。静马是第二次来到这个房间,前一次时这里还是岩仓的书房。如今已没有挤满左右墙面的书架,使得月菜的房间看起来十分宽敞。不过,也许是搬家还没结束,家具配置有失均衡,予人杂乱的印象。屏风被摆在书桌的前面,也给人一种姑且先这么一放的感觉。
刚失去姐姐不久就必须搬动住处独自就寝,无论如何都会感到凄凉吧。没像夏菜那样搬进小社可以说是唯一的一点改善。但是,如果月菜和花菜在一起,凶手或许就束手无策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残存的教义无疑是月菜之死的助推剂。
“这么看来,凶手是在月菜姑娘的允许下从窗口进来的。窗户自然是锁上了,而凶手要想硬行闯入,必定会发出很大的动静,这样和生先生应该就能注意到。不过话虽如此,凶手行的还是一步险招。”
“此话怎讲?”在书桌旁检查摆弄小衣柜的粟津抬头问道。
“假如凶手突然要求从窗口进屋,一旦月菜感觉可疑那就全完了。因为当时凶手已把石场先生敲晕,再无挽回的余地。另外,就算事先做过约定,月菜小姐一旦把话漏给了花菜小姐,也照样完蛋。无论怎么吩咐月菜保密,也无法保证她不会说给妹妹花菜听。”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凶手应该是被害者非常信赖的人。”
静马脑中描画着琴折家众人的形象。要说家人中有谁能让月菜信赖到可以在半夜开窗,也就是旬一、栖苅和花菜这寥寥数人吧。十八年前,母亲为了教义杀害了自己的孩子。然而这个结论是错误的,栖苅并未杀害春菜等人,同样旬一或栖苅也不可能杀掉自己的女儿。花菜亦是如此。但是……如果这是花菜为当上栖苅而采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