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一对纱菜子的称呼恢复为“栖苅大人”。栖苅顺势接下他的话头:“我认为,过去传承下来的东西自有它传承下来的价值,而那些没能传下来的东西也自有没能传下来的理由。父亲和旬一先生也赞同我的想法。”
不同于先前痛失女儿的慈母之言,栖苅的这番庄严辩辞与其身份颇为相称。
“我知道,轻视栖苅的风潮已在村中蔓延。纵观过往的种种原委,或许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与其拘泥于教义而越发与村民背道而驰,我倒更愿意成为一个在当下短短一刻为人所信赖的栖苅。比如,将来做到和普通村民轻松交谈等等。当然,保守的人还很多,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但我一直在想,栖苅的教义若能拓展得更为宽广就好了。”
静马觉得这个想法颇有纱菜子的风格。以前她就说过,她打算出门入世后再来支撑琴折家。
“对了,你终究没去东京的大学是吗?”
识。而栖菏则沉着脸,像是被触及了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
“听说警察为慎重起见一直在搜寻他的下落。”
“可是,就算岩仓君回到了这个村子,他又为什么要杀人呢?”
“他一直在研究古籍资料,没准是在教义方面有了什么新发现。本案也可能是由某个尚不为人所知的隐秘动机引发的。”
“你和你母亲一样,也很重视狂热信从者这条线吗?可我只觉得凶手是在拿栖苅的教义当幌子……”
静马从旁问道,同时又担心这么问是否有失礼节。而栖苅似乎毫不介意,以平和的声音答道:“自那件案子以来,上代栖苅被视为世所罕有的鬼女,大难亦迫在眉睫
“只是一种可能罢了。现阶段,我们不该武断地认为天平会向哪一边倾斜。比如就拿‘为何现在又发生了杀人案’这一点来说吧,我们可以这么想——是因为凶手生怕龙之首的倒塌导致恶龙的复活。龙一旦复活,蓬莱之琴已被焚毁的栖苅大人该如何应对呢?于是这个就成了本次凶案的导火索。当然,我知道这想法不过是叠床架屋式的无用之论。”
“龙的复活啊,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个,也不知道有什么书记载过这方面的内容。因诅咒而引发大难的事倒是唠唠叨叨地讲了不少,前人中也没有谁想到过龙的复活吧。而且,自那件事以后,土窖就被封起来了,因为我们觉得,进一步深入调查教义只会招致不必要的混乱,引发灾祸。当然,这也是因为那时我们以为,动机就是你母亲所说的‘血统理论’。”
“这么说,现在没人在做研究?”
御影显得有些意外,旬一话音未落,她就询问道。
“对,只继承了至今传承下来的文书和仪式,这是栖苅大人强烈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