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到越野暗示,北川条道走到黑倔劲就上来,于是所有悲伤都被抛至脑后,他全身心投入到复仇中,夜以继日地计划,满脑子都充斥着如何残酷报复对方念头。
这是何等艰巨任务。不说别,首先对方是谁都还不清楚。北川说越野曾在火场遇见野本,其实这是北川自己杜撰。越野确说他遇见个眼熟男人,还说那男人是如何畏惧他目光,溜烟就消失在人群中。可是那人究竟是谁,越野根本来不及看清楚。
“只知道,那是学生时代经常来往友人之。毕竟,在那种混乱状况下,思绪已经够慌乱,也不敢断定,但觉得应该是野本、井上或者松村,总之是当年经常在你书房聚集那群人中个吧!
情帮佣阿婆连忙慌张地替他取来木屐。他雀跃地走下玄关门口踏板,猝然“嘭”声巨响。
北川整个人瘫倒在阿婆身上,他在过度亢奋下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己双腿麻痹。
“就这样赢!”北川满心欢喜,依然继续走着。
“他永远摆脱不掉那个坠子带给他震撼打击。就算想扔,也没办法扔掉。不,纵使扔掉坠子,但在他脑中,永远,永远,恐怕就算他死后进坟墓,坠子依旧宛如坠子主人化身般萦绕不去。‘对于个这爱人,竟用最残酷手段烧死她。’那个无法挽回失误,势必会令他在往后日子里,天天悲叹苦恼。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痛快报复吗?这是何等完美手段啊!不愧是北川,你真厉害,你头脑,就像你平时深信那样,实在太聪明啊!”
北川欢喜达到前所未有高潮,却在下刻又被急转直下悲衰与空虚占满。
此刻,他亢奋异常,激动状态如棒球比赛拉拉队叫嚷着“加油!加油!某某队”,然后,他像疯子般淌着口水,咯咯大笑起来。大量汗水湿透萨摩上布(7)材质衬衫,充血通红脸庞爬满汗珠。
“哇哈哈!怎会有这低级诈术,骗孩子差不多。野本老师完全上当啊,你知道吗?野本老师!”他不断地咆哮着。
其实北川对野本叙述只有前半段是真,后半段全是他为报复才编出来谎言。妙子死带给他悲伤,远比他向野本诉说沉痛许多。
她死后已然过半个月,他连学校也没去过——那可是他工作——他彻夜不眠地哭泣,与无时无刻嚷着“妈妈,妈妈”寻找母乳幼儿起哭泣。
在越野——就是那个失火时帮他不少忙越野——还没来到他新居暗示妙子死因前,他根本无心考虑现实,整日沉浸在无以名状哀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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