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呼吸?”
“我不知道,房间里没有人,什么人也看不见,这一切对我压力太大了。我很害怕。我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你瞧,我很神经质,从小孩起我就一直很神经质。”
“那就是你所有的烦恼?”
“不是。不管怎样
“是这样啊,真糟糕,你有什么症状?”
“我说,戈登,你相信——嗯,幽灵这回事儿吗?”
“我可不信,为什么这么问?你看见了幽灵?”
“听我说,我昨天就打算找什么人说说呢。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布道的时候说到了布拉泽胡德,我并不确定是否应该那样做——一直以来,我的言论看起来对布拉泽胡德都不那么公平——不管怎样,我认为应该谈论他的问题。然后,你记得,在晚餐的时候,你和卡迈克尔还揶揄说,要是布拉泽胡德老兄回来怎么办。”
“对,我记得。”
,面色苍白而憔悴。里夫斯似乎得到了解脱,蹦跳着上了楼。戈登则拦住了马尔耶特。
“喂,马尔耶特吗?吃过晚饭了吗?好,来,让我们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一直等着见你。”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开始交谈。“要喝一点儿威士忌吗?”
“不,谢谢,戒了。”
“戒了?到底为什么呀?你打算创建一个英国少年禁酒会吗?真遗憾,恐伯你不会招到什么成员的。”
“喂,那句话可能一直折磨着我的神经。反正,我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发现我的烟斗令人惊愕地塞满了——你知道。”
“对,它们令人惊愕地被塞满了是一件滑稽的事儿。”
“于是我走到里夫斯的房间去拿他的烟斗通条用一用,房间里黑着,他没在屋里,于是我打开了灯。就在那儿,就摆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了布拉泽胡德的橡木手杖——我记得,过去他在乡村苹场上大放厥词的时候,就曾携带这根手杖。我记得,他曾在地上重重地顿他的手杖。那个手杖我见过。”
“在里夫斯的房间里?”
“就靠在里夫斯的手扶靠背椅旁边。实际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你知道,看起来就好像布拉泽胡德坐在椅子上,他的手就放在手杖上,但他是隐形的。我只是告诉自己我太傻了,直到我听见了他的呼吸。”
“不是,不是那么回事。你知道,那是医生的命令。”
“我可是头一回听说贝亚斯利这样开处方的。”
“不是贝亚斯利的命令,你知道,我刚去过伦敦,我去那儿见一名专家。”
“我说,我真的很抱歉,你有什么毛病?心脏吗?”
“哦,我去看的是一个神经科的医生,但看起来对我没什么用。他和我谈论了大约半小时法国大教堂,然后告诉我戒烟和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