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缩短十五分钟。独幢小屋雨后春笋般地在周围生长起来,每一栋都带有车库和台球游戏室。三四十幢小屋均出自一位建筑师之手,外部全是粗泥墙、红砖瓦,内部格局则千变万化。位于大教堂、市政厅和广场【注:三者是城镇活动中心】等建筑中央的是奥特韦莱家族宅院,现在的高尔夫球会所。高尔夫球协会以他们所理解的与主体建筑相同的风格,大规模地扩建此宅,尽管木材在潮湿的天气里质量下降,会发生翘曲等问题,但扩建的部分仍然毫无争议地采用了砖木结构。当然,如今它不仅是一家会所,也是一家昂贵的酒店——如果可以把它叫做酒店而不是僧侣居所的话。因为,居住在这些“令人愉快”的房间里的房客,目的只有一个——打高尔夫球。一天两次游走在高尔夫球场,一派本笃教会的严肃与刻板,但全都气定神闲。晚上,则聚集在月光下,谈论他们神秘的宗教。
由此,不得不提到乡村教堂。不错,帕斯顿·奥特韦莱仍是乡村,与英国许多其他的小村庄一样,是在一片空地上随意生长出来的村庄,布局散乱。过去,教堂位于村庄和贵族宅第之间,是一方仁慈之地,为绅士良民提供片刻的心灵安宁。尽管教堂的历史比球场甚至奥特韦莱的家宅还要久远,但由于其附属地位,它始终是一个寄生组织,是基督教新教组织过度膨胀的结果。如今,作为高尔夫球产业基地的建筑物,它依然是令人瞩目的,虽说想去教堂又找不着路的人,经常被指路人错误地引导到高尔夫球场第十五轻击区。教堂周日九点半开放,以备那些在开局前想通过晨祷振奋精神的先生们的不时之需。如果下午没有葬礼的话,教堂司事还可以充当一下球童。该牧区的圣职,由一位喜好高尔夫运动的牧师担任,他也是本书的主人公之一。由于一位缺席绅士的举荐,他获得了这份薪金微薄的教职。他在高尔夫球会所里找到了永久的居所,从那儿步行到第一开球区只需二十多分钟。毋庸置疑,高尔夫球会所已成为整个地区的生活中心。如果有人想看这位牧师一眼的话,就得打开吸烟室的大门,他正坐在那儿,在这个下雨起雾的十月的下午,与另外三个因天气而受困的伙伴待在一起,他们是球场四人组合。
牧师人到中年,单身汉,胸无大志。也许有人会说,他拥有一张神职人员的脸孔——究竟是一副宿命论的标签,还是一副自然习得的保护面具?热情,是令人担忧的情绪,即使表露,主要指向的只有一个主体【注:这里指的是上帝】。他,性格和善,以在最恼人的境地下成功地控制自己的脾气而知名。发火,绝不可能。他的嘴里从没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