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宥卡记不清,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转,说自己十三岁。
实际上他是半个月前才过十岁生日。
“那比们家程誉要小岁,这个哥哥十四岁,”姥爷指指旁边快要有自己高外孙,“小朋友,你叫什名字?”
“薛……”他多个心眼,“薛礼晴。”
哪怕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也说不定。法制节目他看过,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何况他又不认识他们。
他们家茶园不大,小时候薛宥卡爱跟几个好朋友去那里捉迷藏玩,记得以前三月就有客人来采茶,也是这个规定,采得多不收门票,采得少额外收参观费用。
姥爷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觉得有趣极,又问:“你家大人呢?”
“大人都不在家。”
“小朋友,你家大人都不在家,谁带们去茶园?”
“带你们去啊,也不远!”薛宥卡今天穿是奶奶用针线给他改裤子,棉麻布料,裤腿宽松。
程誉目光落在他身上。
姥爷把他认出来:“是你呀小朋友。”
诶?
薛宥卡定睛看,最开始这个老人家他还没认出来,接着看见旁边少年,他才恍然大悟。
“伯伯好。”
姥爷本来还不确定他是男孩女孩,说是女孩吧,看起来又英姿飒爽,说是男孩吧,长相五官也太柔点,说话声音也甜。何况那天晚上见到时候,穿还是裙子。当下听名字,才能确定真是女孩子。
姥爷又问他上山要走多久,薛宥卡说
“去换双运动鞋。”带两个客人去茶园采茶,怎着也得有个几十块收入,正好家里没人,赚个零花。
他换上鞋,戴上遮阳渔夫帽,锁门,薛宥卡背着采茶工具带领客人往山上走。
拆线后,他现在走路爬山都没有什大问题。
薛宥卡听那老人家问自己:“小朋友,你多大年纪?”
上次自己是不是撒谎?
这个伯伯是个好人,那天晚上夸他来着,这个哥哥却不是。
薛宥卡始终记得他那天问自己要钱,记得那晚上毫不客气地关门,记得他在桑葚园要举报自己偷东西。
“没想到这茶园是你们家开,太巧,”姥爷对他印象非常好,语气更柔和几分,“你们家都有什茶叶?茶园能采茶吗?”
薛宥卡几年前没搬家到县城时候还跟着奶奶上山采茶,现在早忘,只记得以前茶商三月来收春芽和明前茶,价格好像是十几块斤。这都好几年过去,猪肉都涨翻倍,茶叶总不会不涨吧?
他边说边往里走:“凌云白毫茶,都是谷雨前采,三十元斤。如果你们要去茶园,就必须买十斤以上,或者单独给门票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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