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他们已经闹完了。”
“雷诺杀死了皮特,逃走的路上遭遇偷袭。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看见迪克了吗?”
“我去他的旅馆找他,听说他退了房去赶夜班火车了。”
“是我叫他回家的。”我解释道,“他好像认为是我杀了黛娜·布兰德,把我惹毛了。”
“哦?”
初显的天光使街道呈现一片灰色。
街头有辆黑色轿车停在树荫下,我看不清车里有没有人。安全起见,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轿车跟上了我。
跟汽车在街上赛跑没什么意义。我停下脚步,转而面对车子。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了米基·莱恩汉的红脸,这才将双手从身侧移开。
他打开车门让我进去。
“我猜你大概会上这儿来。”我坐在他身边时,他说,“但我迟了一两秒钟。我看着你走进去,但离得太远,没办法叫住你。”
赌,那女人是被你派去找信的人杀的。老天哪,我真想把你送上绞刑台,然后结束我的差事!”
他没碰信,说:“你说的有关塔勒尔和皮特的事,是真的吗?”
“嗯,但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差别呢?你还是会让其他人牵着鼻子走。”
他掀开被单,穿着睡裤的结实大腿和粉红色的脚晃到床边。
他像狗一样吠叫道:“你有胆量接下我曾经想交给你的工作——警察局局长——吗?”
“你是怎么从警局逃出来的?”我问,“我们最好边开车边说话。”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猜不到什么;我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只是凑巧在这里遇见了你。老朋友之类的。,bao动发生的时候他们还在努力逼问,把我关在会议室对面的小办公室里。趁马戏团胡闹的时候,我从窗户逃跑了。”
“马戏团后来怎样了?”
“警察们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半小时前就得到消息了,前后左右都布置了特警。所有人都跃跃欲试——这次警察可没那么好欺负。我听说闹事的是低语者的手下。”
“没错。今晚雷诺和芬兰佬皮特打起来了,你听说了没?”
“没有。我的胆子在替你卖命打拼的时候全丢光了,那时你却躲在床上,思考整死我的新点子。给自己找个新奶妈吧!”
他怒视着我。接着几道狡猾的皱纹爬上他的眼眶周围。
他点了点他那上了年纪的脑袋,说:“你不敢接下这份工作,是因为你杀了那个女人?”
我像上次离开他时一样提起他的身子,说了一句:“下地狱去吧!”之后便离开了。
我在楼下再次碰到司机,他依然举着台球杆,依然不带丝毫友好之情地看着我,带我到了门口。他看起来好像希望我说些什么,但我没有。他在我身后重重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