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发抖,但并不是因为恐惧。他的脸又变紫了,张口狂吼道:“去登报好了,该死的!”
我把口袋里的信拿出来,丢在床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戴上帽子,说:“我愿意用我的右腿打
,坐下,尽量挤出一个饶有兴味的微笑,说:“这只是其中一种玩法。”
他看着我,咬着嘴唇,什么都没说。
我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离奇的客户。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雇我来清理这个城市,却又突然改变心意,弃我于不顾;在我即将成为赢家的时候你来跟我作对,接着又保持中立看好戏;现在你觉得我又倒霉了,甚至不让我进屋子。好在我恰巧捡到了这些信。”
他说:“勒索。”
我笑了,说:“听听这是谁说的。好,就这么说吧!”我用食指敲了敲床缘,“我才没倒霉呢,老朋友。我赢了。你曾对我哭诉,说一帮捣蛋鬼抢走了你的小城市。芬兰佬皮特、陆·亚德、低语者塔勒尔,还有诺南。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呢?
“亚德星期二早上死了,同一天晚上诺南死了,低语者是星期三早上,芬兰佬刚刚告终。不管你想不想要,我都把城市还给你了。如果这也叫勒索,行,以下就是你要做的事:先找到市长——我猜这个烂地方总有一个吧,然后你和他一起打电话给州长——别动,等我说完。
“告诉州长城里的警察失去了控制,收私酒贩子的手下当上了特警之类的。你们要请他帮忙——最好出动国民警卫兵。我不清楚城里一共发生了多少起骚动,不过我知道大头目们——你害怕的那几位——都死了。之前你因为他们手里握着太多关于你的把柄而不敢动他们,现在则有一堆年轻人在拼命忙活,为了抢死人的遗产,越多越好。在一切都乱糟糟的时候更有利于白领军〔1〕控制全局。而且继任者手中已没有能对你造成伤害的把柄了。
“你要让市长或州长——看谁管这种事了——解散整个博生市警察局。暂时让这些邮购来的部队管理,直到你能组建起一个新的。我听说市长和州长都为你效劳,他们会照你的话做,而你就这么告诉他们。你可以做到,而且必须做到。
“然后这个城市就又归你所有了,干净美丽,随时可以毁灭。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把你写的这些情书交给那些食腐肉的记者——我指的可不是你的《先锋报》,而是整个新闻界。我是从道恩那里拿到这些信的。要证明你没雇他把信找回来,并且他没有为此杀死那个女人,你可得有的忙了。不过你的乐趣还是比不上普通群众在读这些信时的乐趣。信写得太热情了。自从有头猪咬了我弟弟之后,我还从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我打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