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讲完,米基·莱恩汉吹了声口哨,说:“难怪你不敢往回送报告。老家伙要是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他肯定不会帮你的,不是吗?”
“如果事情能照我的意思解决,我就不必报告那些伤脑筋的细节了。”我说,“没错,侦探社有规矩和制度,但你一旦出门办事,就应该尽量办好。不管谁把伦理道德带进毒镇,都只能等着看它腐烂生锈。报告不是用来写这些龌龊的细节的。不管怎样,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在未给我过目的情况下发任何东西回旧金山。”
“你想让
迪克摇了摇头,米基说:“只知道大伙儿都管它叫毒镇,好像它也的确名副其实。”
我告诉他们我了解到的以及目前所做的。故事说到四分之三时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电话里传来黛娜·布兰德懒洋洋的声音:“嗨,手腕怎么样了?”
“只是烧伤。你怎么看牢房爆炸的事?”
“不是我的错,”她说,“我尽力了。诺南没办法看住他,那是他的事。我下午要到市区买顶帽子,想顺便看望你一下,如果你在的话。”
中午刚过,我就被米基·莱恩汉打来的电话吵醒。
“我们到了,”他说,“迎宾委员会在哪儿呢?”
“大概去找绳子了。行李寄存好就到旅馆来,五三七房间。来时注意别被其他人看到。”
他们抵达时我已经穿好了衣服。
米基·莱恩汉是个大个子笨蛋,双肩下垂,身子软塌塌的,好像所有的关节都散架了。他长了一对红翅膀一样的招风耳,圆圆的红脸上总是挂着弱智一般无意义的傻笑,看起来像个喜剧演员——实际上他曾经就是。
“几点?”
“嗯,三点左右。”
“好,我等你。我会准备好欠你的两百块零一角。”
“一言为定。”她说,“这正是我去找你的理由。再见。”
我坐回椅子上继续讲故事。
迪克·弗莱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加拿大人,一脸,bao躁易怒的表情。他穿高跟鞋以增加身高,手帕上喷香水,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这是两位优秀的侦探。
“老家伙是怎么给你们安排工作的?”等大家都坐好以后,我问。“老家伙”指大陆侦探社旧金山分社的经理,也被人称做彼拉多〔1〕,因为他每次派我们去执行危险性极高的z.sha性任务〔2〕时,脸上总会带着愉悦的笑。他是个温柔有礼的长者,心肠却不比刽子手手里的绳子仁慈多少。社里相传,即使七月他也能从嘴里吐出冰锥。
“他好像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米基说,“只知道你发电报请求支援。他说他好几天没收到你的报告了。”
“看来他还得再等两天。你们对博生市有什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