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早都要对我们坦白,威尔森太太。”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富有同情心,“有些事情必须解释清楚。”
“你们认为我隐瞒了什么事?”她挑衅地问道
“我们来只是想问你一两个问题。比如,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她很不高兴地看了看我,然后转向局长,皱起眉头,神情傲慢地说:“我能知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质问我吗?”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听过多少次这个问题了,一样的措辞,一样的语气。而局长干脆不理睬,和蔼地问:“还有,你的一只鞋子似乎脏了。是右脚还是左脚?反正不是这只就是那只。”
她的上唇开始抽搐。
“就这些了吧?”局长问我。但在我回答之前,他用舌头弹出声响,将和蔼的圆脸重新对着那个女人。“我差点儿忘了,还有一件事,你怎么知道你丈夫不会回家了?”
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是的。”
“那天晚上以后,你还和她说过话吗?”他问。
“没有。今天早上我本来打算去一趟她家,但一个姓塔勒尔的年轻人在我之前进了屋子,我只得推后我的拜访。”
“双重惊喜!”他绿色的眼睛因快乐而闪闪发光,“你是说低语者在那里?”
“没错。”
她站起来,脚下有些不稳,一只苍白的手扶着椅背。
“我相信你们会原谅——”
“马上就好。”局长用一只胖手做了个慷慨大方的手势,“我们并不想烦你,只想知道你到哪儿去了、你的鞋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知道你的丈夫回不了家了。哦,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事——今天早上塔勒尔为什么来这里?”
威尔森太太又坐了下来,身子直挺挺的,十分僵硬。局长看着她,努力挤出温柔的笑容,这使他的胖脸上堆满可笑的皱纹和凸起。过了一会儿,她的肩膀渐渐放松,下巴垂下了几分,脊背也弓成了一道弧线。
我拿来一把椅子放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他把雪茄扔到地上,站起来,一双胖手撑着桌面,倾身靠近我,周身的每个毛细孔都散发着愉悦之情。
“老兄,你可真是了不起。”他喃喃道,“黛娜·布兰德正是低语者的女人。咱们这就去和那个寡妇谈谈吧!”
局长的车子停在威尔森夫人的住宅前,我们下了车。局长踏上第一阶楼梯时停了几秒,看着门铃上蒙的黑纱,说:“哼,该做的还是得做啊。”说完我们走上了阶梯。
威尔森太太并不想见我们,但如果警察局局长坚持,一般人都得见他,这次亦是如此。我们被带到楼上唐纳·威尔森的遗孀坐着的书房里。她一身黑衣,蓝色的眼睛冷若冰霜。
诺南和我轮流嘟哝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他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