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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甸天主教堂藏匿尸体房间。图片来自《哈尔滨傅家甸防疫摄影》
赵牧师给主教翻译伍连德话。主教转过身,画个十字,小声说句什。赵牧师咳嗽声,说:“主教说,凡肉身在,神迹显灵,就能复活。”
伍连德发怒——根据目前能搜集到文献记载,在东北期间,他从未动过怒,哪怕在愚蠢无知中国官僚面前,也很有耐心。
伍连德用法语说:“教会事情管不,但防疫事情说算。这是中国领地上疫病,中国防疫局说算。”
头,画个十字:“主会拯救们。”
张骁推开屋门,走进去。地上整齐地码放着十几排,全是蒙着脸死人。尸体个挨个,至少有上百具,脖子上都挂着十字架。股暖热空气从屋里扑出来,带着腐味儿。
张骁在原地愣半天,问赵牧师怎回事。赵牧师又画个十字,小声回答:“孩子,神迹总会发生。”
拐子大喊声,把拉张骁出来,跑出院子,跳上马车,鞭子抽在马腿上,往防疫局赶去。
金木闻讯赶到天主堂时,警察已经在向伍连德汇报情况——屋里共存放150具尸体,看起来都是染鼠疫死,全是中国教徒。算上法国和中国主教,天主堂里还有263人,有五十多人在发烧。
不等主教回答,他挥手叫来林家瑞,用中文大声说:“强行检疫。”于道台脸拉:“这要出事啊……”[16]
伍连德转身走出院子,让张骁马上安排卫
天主堂正门打开,里面正在做弥撒。金木走近两步,掏出相机要拍照。林家瑞拉住他,看看伍连德。伍连德正在要求所有人戴好口罩。在他身后,站着于道台和法国领事。
史料中对此事记载很少,只是简单提到“唯恐引发教案”,防疫局和z.府都没立即采取措施,而是希望法国领事出面沟通。
赵牧师带着法国主教出来,伍连德朝法国领事点点头,直接上前跟主教说明防疫局要求——他讲法语,由林家瑞翻译给其他人。
伍连德要求带走教堂里所有人,转进病房和隔离区,尸体都要烧掉。主教不愿意,让赵牧师关门送客。领事叫住他,说防治鼠疫,是法国z.府完全支持,疫区法国侨民都要遵守清z.府规定。
主教从怀里掏出十字架,晃晃,说他是受罗马天主教会委派,“只听教廷。”领事没话,向伍连德耸耸肩,说这事他管不,只能找北京帮忙。伍连德没说话,看着主教和赵牧师走远。眼看两人要进屋,伍连德叫住赵牧师:“尸体会传染,你们想这里人都死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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