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
，雪也停，太阳很大，
片刺眼
白。四周是片稀稀拉拉槐树林子，林子里停着辆马车，却没有马。
掏出眼镜戴上，拔出枪，慢慢走到车篷前。
突然，从身后伸出只手，袖口往脸上招，股腥臭呛进鼻子里，瞬间觉得头晕眼花，差点吐出来。转过身，举枪瞄几下，却不见人。
开始耳鸣，片尖利嘈杂声涌进脑子里，混着老连死前尖叫，头疼得厉害。天空旋转，太阳越来越大，周围树都变形，扶住棵树，不让自己倒下。远远看到金无影正在走出林子，朝他举起枪。
这时，脚下影子突然动，嗖地下卷起来，张牙舞爪扑向。吓得瞪大眼睛，朝影子使劲开枪，口气打完所有子弹，什
也没打中。那影子伸出黑手，掐住脖子。双手乱抓气，什都抓不到。
油气扑过来。
钟树海大喊：“快走！”
声巨响，蜡炬爆，团火球腾空，老榆树轰地烧起来。
拉住老连往回撤，他使劲挣开，往火里钻。抓起地上散落着几个麻袋片儿，扔到院里水缸里浸湿，披在身上，也冲进火里。
蜡炬很快烧没，白骨精也烧起来，散发出股皮肉味。整个老榆树被火焰笼罩，燃烧树枝不断往下掉。
放下胳膊，让自己冷静几秒，猛然想起金牙死样子。他定也中致幻药，挥着刀子要捅，大概也是自己影子。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拧开笔帽，朝自己腿上猛扎下去，钻心地疼，但幻觉消失。
倚在树上，使劲喘着气，面前什也没有，影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地上。瘸拐地追到林子尽头，金无影早没踪影。这时，钟树海和几个手下人从洞里跟过来，帮包扎腿上伤。
五岳门大火烧到中午，老榆树成块黑疙瘩。内四区（今北京阜成门往东到西四大街带）警署来人，抄查五岳门。护城河边泥地里，挖出几十具小孩
眼镜被烟熏得片黑，摘掉放进口袋，眼前片模糊。
老连跪在树下，抱着那只猴子，发疯样嚎叫。从来没听见过人类发出这样声音。
火势太旺，试几次也没把老连拉出来，他身上很快着起火来，号叫声戛然而止。
绕着榆树看圈，却不见金无影尸体，他刚站着地方，树上有个打开洞口。扔掉身上已经着火麻袋片，钻进树洞。
树洞下面是空，连着条漆黑地道。摸摸手两边泥土，很坚硬，应该是很久以前挖。脱下外衣，向前爬去。不知道爬多久，终于到尽头，洞口竟连到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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