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少寻欢客,却不知道那个姓楚……他不是人,是个禽兽不如恶鬼……”桑柔语调变得急促而惊怖,“在小舫上不断逃避,但怎也逃不掉,那泼皮用鞭子抽得身是伤,还用手掐脖子,直到晕过去……等到醒过来时候,已经……”她唇角抽搐般抖抖,“只觉得全身都疼痛,就连后背都覆盖着大片被烛火烧出燎泡……那时候觉得自己不再是个人……比只最低贱牲畜都不如……那姓楚躺在那里睡得正香,心里很恨,不知从哪里来胆子,捡起地上发簪,朝着他袒露胸口插下去!”
何栩听得这些言语,不寒而栗,昨日见那泼皮还算人模人样,不想却是这等禽兽不如,便是以往收服凶魔恶妖,都不比这等寡廉鲜耻凡人恐怖!
桑柔眼神很是空洞,语调却渐渐平缓,“那人有些功夫底子,还没有刺到他,就被脚踢开去,后脑撞在画舫花窗上,窗子被撞得稀烂,而头很痛很昏,眼前只剩黑茫茫片……那泼皮见居然胆敢行刺于他,怒不可息,又狠狠将折磨番。本以为会哀哀告饶,只是咬紧牙关,任凭他如何凌虐,都不发声,他恼怒之下便将自小舫推进湖中……”
何栩眉头紧皱,却无法不动容,伸手揽紧桑柔肩膀,“早知那泼皮如此丧心病狂,昨日就不该手下留情……”
桑柔用手背擦擦脸上泪水,“在湖里浮浮沉沉,居然被浪头卷到岸边,逃过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相公。”说到晏时,桑柔脸上露出几分神采,“当时已经是半死之人,昏昏沉沉,浑身是伤,衣衫不整,相公把带回家,倾尽积蓄为延医诊治,过两个月,才真正苏醒过来,却发觉再也看不见东西。”
何栩心中沉痛,不知如何宽慰,但凭女儿家纤细心性也感知桑柔情绪渐渐舒缓,尤其是说到相公晏时,就如同在支离破碎之中觅到重生希望般。
“那时候心中伤痛难当,加上眼盲,时常无理取闹,只想这个捡回来男人心生厌倦,任自生自灭。不料这个男人原来是天下最好男人,纵使如何无理取闹,也依旧温厚待。有段时间没有工做,生计艰难,他宁愿自己不吃,也没让挨饿,更出去接下石匠体力活计,挣来微薄工钱……”桑柔轻轻叹息声,“不解地问他为何要待这低贱女子如此好,他只是憨厚地笑笑,说世上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还说他老家有种野菊花,每每开败之后,就会腐朽在原地,但到暮春时分,又会从腐朽之中开出好看花来……再后来,这个男人成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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