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栩见她双目含泪，身子微颤，情绪颇为激动，也猜到
七八分，放下手中
豆角，伸手握住桑柔双手，“柔姐姐，过去事情，不要再提。”
桑柔恍然
笑，两行珠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这件事情，
谁也没有说过，憋在心里太久，很是难受，而今就让吐为快……那晚是元宵节，楚虞楼来销金舫寻欢作乐，点中相陪。老鸨知晓那楚虞楼恶名在外，也怕折这摇钱树，在中间斡旋迂回。不料楚虞楼财大气粗，指定非不可，老鸨无奈，只好把送到他小舫上……”说到这里，桑柔脸色愈加惨白，似乎眼前再度看到当年那痛不欲生景象。
“以往在销金舫也见
柜那里接笔大生意，今天就会把木料运来，就在工房里做，不用出门。”
桑柔微微点头，言道：“就算在家做，也得先吃饭啊。”说罢摸索着走向厨房，晏时本想跟去，见何栩上前步扶住桑柔，心想有何栩这手帕交陪她，也好散散心，于是和何栩交换下眼色。何栩自然心领神会，开口言道：“柔姐姐，帮你择菜。晏哥先去忙吧，会儿就有吃。”
桑柔低低应声，两人步入厨房，在灶头边坐下开始择那簸箕昨日摘豆角。晏时见桑柔情绪稳定，也放心不少，转入工房仔细收拾，腾出大片空地以备劳作之用。
何栩陪着桑柔择豆角，见她表情平静，眉目之间却是难掩凄苦，心里也觉不安，想宽慰于她，又怕勾起她伤心事来，就这
相对沉默，心中辗转，许久也没择出多少豆角来。倒是桑柔操持家务有道，便是目不能视，手指也是十分灵巧，不多时手边择好豆角已堆成小山。
这样持续许久，桑柔叹息声打破沉默，“小栩，你定想问那
姓楚所说是否真有其事。”
何栩听得此言，连忙说道：“那泼皮口舌招摇，自然不是真，柔姐姐千万别往心里去。”
桑柔苦笑声，沉默许久，开口言道：“姓楚虽是个泼皮，但所言非虚，没有遇到相公之前确确是风尘中人。自幼家贫，五岁便被卖入东湖销金舫，被老鸨看中，聘请专人教授琴棋书画，有心要把栽培成销金舫摇钱树。”
何栩叹口气，心想这位姐姐当真是身世坎坷，“在这世上行走，谁都有过去，柔姐姐不必耿耿于怀。”
桑柔微微摇头，神情凄苦，“直以来，都是以所学歌舞诗画娱人，虽然颇受眷顾，但也知道早晚逃不掉和其他姐妹般操持皮肉生涯宿命，所以直克勤克俭，攒下银钱想要赎回自由身，眼看数目将满，脱身有望，不料却在四年前遇到那姓楚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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