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问题的话我怎么着都能够帮到他一点,实在不行还能找朋友借,虽说我身边能借钱的人几乎没有,但总是有办法的。当我这么跟他说的时候,他突然生起气来,当然并不是朝我生气,但那种感觉更像是对自己发火,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失态,道歉后哀叹一声:“你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欠着别人的钱。”
“啊?”我吓了一跳,只觉得这句话太荒谬了。
“你问别人借钱了?”我说,“因为要续租吗?”
“不,不是这样。”他停了下来,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不停搓手,接着告诉我这两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只能用自己的语言把他所说的事写下来。因为他给我讲述这段故事时,有好几次几乎不能好好说话。我知道他内心无比挣扎,一方面他不想说这个故事,因为说出来就相当于再经历一次,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说,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他在搬家以后,就开始了白天实习,晚上写剧本的生活。在我的要求下,他向我描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那远比我想象的更落魄、更狭小,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存在,一个单间,床和桌子挤在一块儿,想要迈开步伐都很困难,房间里没有窗户,更没有所谓的厨房,他这么一个对饮食有要求的人,竟然被迫囤了许多泡面。我听着眉头紧锁,光是听他这么描述,就觉得无法呼吸。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话锋一转说到了他之前找的影视工作室。
九月初的时候,他在网络上发出了自己的视频,不久后有一个影视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找到他:工作室的负责人声称看了姜睿的几个小视频,很喜欢他的内容,联系他是想问问他手头还有没有剧本。姜睿没有多想,就立刻把前阵子写的剧本发了过去,那边的人说很满意,约他见面聊。见面的情形非常融洽,跟他见面的人对他礼遇有加,说着许多欣赏的话。还承诺等他打磨好剧本,就帮他找导演和制片人,争取在明年之前把这件事给定下。他们的意思是机会就这一次,希望姜睿好好珍惜。这句话给了姜睿希望,他想自己虽然做不到一下子就拍出经典,但现在终于有机会能有一个自己的作品,这个机会他不可能错过,至少他要向家人证明他不是完全痴人说梦。
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些日子里他看起来是那么焦虑又着急。
这段故事如今写来可能只有寥寥几百字,但他把这些话说完,足足花了一个小时。说到这里,他的情绪才稳定了些,他低着头又沉默了许久。
“老实说,”姜睿说,说话时他一直埋着头,即便是偶尔抬起头,看到我的视线后就立刻低下头去,“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年之前或者是一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