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条条细数陆修文恶行,像是在说服自己似,因魏神医话而动摇心总算坚定些。
他给陆修文擦好身体,又替他重新穿戴整齐,然后坐在床边,低头叫他名字:“陆修文。”
“你究竟在想些什,从来也猜不透。你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你若是……若是对有情,为什个字也未提过?”段凌哼笑声,有点儿报复快意,“你既然不可肯说,那就当什也不知道。”
他说完后,静静等会儿,见陆修文始终没有反应,便最后望他眼,打算起身离去。
偏偏是这眼,让他瞧见陆修文枕头底下似藏什东西。
后事如何操办,自然要由他决定,所以在陆修言过来之前,两人也没什好干。魏神医忙活天,多少觉得累,便先回房休息。
段凌则去打盆水,给陆修文擦拭身体。正月天气,刚从井里打上来水冷得刺骨,段凌皱皱眉,转身去灶房里生火煮水,最后端着盆温水回房间。
陆修文仍像他离去时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段凌用水打湿帕子,绞干后慢慢擦过他脸。他光洁额头,紧闭双眸,还有柔软嘴唇。他相貌跟陆修言生得这像,但段凌觉得,自己再不会将俩人认错。
他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陆修文,边擦边低声同他说话。
那东西原本藏得极好,只因他刚才给陆修文擦拭身体,不小心碰到枕头,方才露出痕迹。
天色太暗,段凌时也看不清那是什,伸手摸,只觉毛毛糙糙,有些扎手。他取出来到蜡烛底下照,才发现那是截已经干枯树枝。树枝颜色暗沉,光秃秃片叶子也无,像是随手从某棵树上攀折下来。
段凌心中讶然,
“刚才们去挑……棺材,魏前辈竟然说,是喜欢你,你说可不可笑?你是明白对修言心意,从前在魔教时候,只有他真正关心。至于你……”
他顿顿,回想起多年前旧事:“你当时真是可恶得很,有回得罪右护法手下,你二话不说,取出鞭子来就抽顿,抽得在地上打滚。后来躺在床上,以为自己快要死,你也没来看眼,还好修言送伤药来。”
段凌说着,撩起衣袖寻找那时伤痕,但过这些年,旧伤早已痊愈,连点疤痕也没留下。
他失望下,接着道:“后来你叫去抓那小金蛇,漫山遍野找两天,好不容易找到那玩意,却被它咬口,整条手臂都黑,差点丢性命。这回你倒来看啦,却是嘲笑太笨,连条蛇也抓不着。”
“还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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