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原本正在与光禄少卿顾沛远说话。不过他在人前还得装作目不能视,故而眼神直越过顾沛远肩头,落在廊柱后那两个咬耳朵小姑娘身上。
徐静书那求助目光来,他几乎是立时就与她四目相接。
赵澈唇角微扬,认命地叹口气。他觉得自己在这兔子面前是越发没出息,她就那看他眼,他便再没法硬起心肠与她置气。
哎,要搓圆搓扁都由你吧。
他无奈地摇头轻笑,长指轻轻按住眼皮:“顾少卿,抱歉。在日头下站久眼睛有些受不住,怕是要少陪。”
妇实在分不开身,许多场合也需赵澈这世子出面顶上,因此他就只能暂将这事搁下。
两人就这诡异地僵近十天,到十二月廿二这日才又凑到处。
这日是赵荞加冠。
信王府二姑娘冠礼自不能小排面。正宴在中午,可大早就络绎有客登门。
京中大多有头有脸人都云集在信王府,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看起来是宾主尽欢。
赵澈目力尽失之事是人所共知,顾沛远自不会以为他是有意冷落:“世子请。哦,对,世子方才对‘侯任*员先期导引’许多见解颇有值得探讨之处,待年后世子得空,咱们再相约叙,可否?”
“承蒙顾少卿抬举,欣喜之至。”
赵澈让人唤来赵渭陪着顾沛远赏花,自己则在平胜“搀扶”下举步迈进回廊。
不过赵荞自己却颇不以为然,偷空拉徐静书躲在中庭花园廊柱后咬耳朵:“说真,倒很羡慕你冠礼。”
虽仪程俭省,到场也只寥寥不足十人,可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在为“徐静书”这个人长大而欢喜。不为什人情、利益,无关家世交情,就是自家有个小姑娘长大,大家都来见证。
六月卅日夏夜明月下,那些至纯却至暖笑容与眼泪,那些随心无伪言笑晏晏,让赵荞心心念念半年。可她早知道,她不会有。
徐静书被她失落语气惹得跟着伤怀,见她眼底有泪,时不知该如何劝慰,情急之下便扭头将焦灼求助目光投向庭中赵澈。
今日天气好,中庭小花园片嫣红寒梅灼灼艳艳。此刻离开宴还有会儿,不少宾客正在庭中赏梅,三三两两凑在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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