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爵之事,咱们爷俩得再琢磨琢磨,”赵诚锐敛神,郁郁吐出长气,“这些日子父王盘又盘,总觉吃不准你皇伯父意思。真就为奖赏为父代他思过三月之事?”
他与武德帝是异母兄
小竹僮搀赵澈在赵诚锐对面坐下,侍者奉上热茶,便都自觉退到门外,将书房留给父子二人单独说话。
“柔姬临盆在即,心性难免不稳,有时为着点小事横生委屈也是常理,”赵诚锐揉着额穴摇头笑叹,“你叫静书且担待些,别与她较劲。”
后院种种作天作地小动静,只要没出太过分后果,在他心里就不算个事,懒得多想。
“表妹乖巧,连阿荞那般性子都处得融洽,哪是与人较得起劲?或许有误会吧。”赵澈似是不经意地笑笑。
有些事不能直接说破,得叫赵诚锐自己想明白。这是两个后院人都懂道理,赵澈又怎会不懂。
其实,柔姬与雅姬闹到赵诚锐跟前,无非就想上点眼药。
以她们身份,若直接对赵澈说三道四,赵诚锐首先就不会有好脸色,她们便句句指着徐静书。
有些事,只能由赵诚锐自己想出来才有效。
府中都知徐静书事多是赵澈在管。说她不对,本来就已暗暗传达赵澈管束不力意思。只要等赵诚锐品出这层,心中对赵澈多少就会有点不满,这是常理。
须知千里之堤尚能毁于蚁穴,这类看似微不足道不满时不时来点,天长日久,赵诚锐对赵澈看法必然会受点影响。
想到那泼皮般二女儿,赵诚锐愈发头疼,心中不免也顺着赵澈暗示梗梗。
赵荞那死硬强横臭脾气,连他这亲爹都没法全盘包容,徐静书却能与她相处融洽,按说不是个挑事性子。
这想,柔姬所哭诉委屈就得拧去不少水分。
赵诚锐嘴上不说什,却不豫地皱起眉。
赵澈本也看不见,倒不管他此刻是什脸色,从容端起茶盏浅啜后,开口道:“父王今日唤过来,可是有吩咐?”
这就是柔姬与雅姬打主意。
偏赵澈看穿这伎俩,直接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看似大度地低头认错,好言好语表示愿亲自赔礼,这反倒将她俩军,把她们盘算堵死。
“这什话?再是柔姬有孕,也没有后院人矜贵过大公子道理,”赵诚锐笑瞪长子,“纵然你大度愿赔礼,也得看看她受不受得起。”
虽说赵诚锐心想要和稀泥,说得出委屈妻子远房侄女向后院人赔礼糊涂话;但若要委屈他长子向后院人赔礼,他是绝不答应。
柔姬与雅姬惯于揣摩赵诚锐心思,他话说成这样,她们就知这事再闹不得,于是灰头土脸擦泪,蔫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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