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的原因。她想去太浩湖庆生;而他想去新奥尔良。她说她不能再住在那套公寓了,我说她可以住我家多余的那个房间。从那以后,她就住在这儿了,我想,这对我们都好。她走到哪里,都像带着护身符一样带着莱昂内尔的那本《湖畔别墅》(“他很喜欢那本书,洛根。”)。
(7月)
我决定今年夏天不回伦敦和意大利。我故意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我自认为明智地买了一些波普风格的作品,但主要还是选了第二代抽象表现主义的大量优秀画作。潮流变了,顾客和收藏家们都在竞相追逐沃霍尔、戴恩、塔兹和奥登伯格这些人。
梦迪在村里的一家咖啡馆找到了工作,我们同时出门上班。她有自己的钥匙,可以自由来去。我得说明,她绝大多数晚上都待在家里。我喜欢有她在家——她是个热情又单纯的女孩。我们一起看电视,叫中国菜或比萨外卖,我们聊起里奥——她惊讶地得知他竟然是莱昂内尔爵士(“所以,要是我们结婚了,那我不就成了,爵士夫人?”)。她带我初尝了大麻的微妙愉悦感,而我则基本上放弃了巴比妥酸盐和安眠药。约翰·弗朗西斯·伯恩对这种状态表示赞同。我晚上如果出门——去参加画展开幕式或晚宴聚会——那梦迪就会在家等我。我多希望我还留着米斯蒂克的房子啊,不过,我们在这座气候炎热的城市里也挺开心。我收到很多周末聚会的邀请,可我觉得,我没法带着梦迪去休伯家或安·金斯伯格家,所以我跟他们说我在忙着写作。
(8月)
问题来了。今天早上,我六点醒来,走进厨房煮咖啡。梦迪站在打开的冰箱旁,头发凌乱,睡眼惺忪,一丝不挂。她选出一盒橙汁,悠闲地从我身边走回房间,边走边说:“嗨,洛根。”完全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幸的是,我却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她曾跟莱昂内尔和乐队成员及他们的女友们同住,对她来说,随意的身体裸露也许是一天的常态。可对我来说,这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我突然非常清醒地意识到,我是在跟一位十九岁的漂亮女孩住同一套公寓。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身体。我发现整个公寓的气氛也完全变了——现在,它像是充满了电,性感的电。我亲爱的折磨人的老天爷啊,蒙斯图尔特,她都可以当你的孙女了。是,可我也是血肉之躯,血肉之躯啊。今天傍晚,我坐着偷偷观察她在客厅走来走去,她拿起一本杂志,小口喝着冰茶。天气很热,她走到空调前,想离冷空气近一点。她跟我说着今天碰到的一个极讨厌的客人——我没有听,只是看。她说话时,用两只手把散落的头发拢到脑后,扭成厚厚的一把,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