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星期日
行程。巴黎—普瓦捷。极其差劲的酒店。普瓦捷—波尔多。布里斯托酒店——还不错。接着和西普里安在凯尔西他的庄园住了两天。西普里安一反常态,在格洛丽亚面前似乎有些畏缩(“她是不是有点凶啊?”)。回波尔多住了一夜。在查彭芬恩餐厅吵了一架。回到酒店,格洛丽亚朝我扔来一只鞋,砸碎了镜子。她一整天都不肯跟我说话,直到我们去了图卢兹。“你想去哪儿吃饭?”我问。“反正不跟你一起,你这畜生。”她回答。我们在和平餐厅吃了饭——味道好极了。我们俩各喝了一瓶红酒,接着又喝了几杯雅马邑酒[16]。又成了朋友。早上,格洛丽亚给彼得打电话——他以为她在和她一个叫莎莉的美国女性朋友旅行。这样似乎很冒险,但出于某种原因,我并不在乎。我觉得——这是格洛丽亚在出轨,不是我——这种感觉大概是自欺欺人。我搞不好就相当于男妓。图卢兹—阿维尼翁。格洛丽亚午餐时酩酊大醉,把尖尖的叉子戳进我的大腿,戳出了血。我说她再有一次,bao力行为,我立马坐下一班飞机回伦敦。从那以后,她就表现得很好了。
8月6日,星期一
戛纳。和毕加索在他的新家“加利福尼亚”共进午餐。房子很俗气,房间都很大,还看得到海湾的绝妙风景。一个叫杰奎琳·洛克[17]的年轻女子是他现在的缪斯。毕加索很喜欢格洛丽亚。她坐在他和伊夫·蒙当[18]之间,我则在桌子的另一头对着西蒙妮·仙诺[19]垂涎。(“她就像个酒吧女招待。”格洛丽亚出言不逊。我表示赞同:“是啊,美得不可方物的法国女招待。”)格洛丽亚今晚格外含情脉脉,说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过如此惬意的假期。毕加索对我说,他认为她是个非常典型的英国女子——实际恰恰相反,我说。午餐后,我们站在露台上时,毕加索给我们俩画了幅速写——也就用了大概三十秒吧——他在画上签了名,写了日期,遗憾的是,他把它送给了格洛丽亚。别想把它要回来了。
8月15日,星期三
明天就要飞回去了,于是,我去布朗普顿公墓给母亲扫墓。恩卡纳茜欧去布尔格斯和她的一个侄子一起住了,萨姆纳的房子被银行没收。母亲去世时,还有几笔小额欠款尚未还清,我会偿还一部分。她在遗嘱中把一切财产都留给了我,实际上,她一分钱也没有。父亲留给我们的所有财产分文不剩——我发现这件事仍然让我很生气。倒不是因为其中一些钱本该是属于我的,而是因为我很清楚,如果父亲知道了她对金钱是如此不负责任,他该会有多震怒。
格洛丽亚把毕加索的画“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