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臂，转身朝门口摸过去。在黑暗中待
几分钟之后，眼前已隐约有点儿光亮，足够让他看到大门边缘漏进来
微弱光线。才在门上拍两下，通知守在外面警察开锁，马林在他身后喊
嗓子：“李国建知道他大哥躲在哪儿。”
严谨手指下僵住：“你说什
？”
马林说：“他和别人聊天，
偷听到。他说他不敢告诉你。”
“你还听到什？”
“他说你可能再也出不去。哥，他说是假吧？你那有本事，定能出去对吧？你刚才答应，都是真对吧？”
丁零当啷声音似乎在慢慢接近他，隐约携带着怒气。严谨站着没动，平静地说下去：“马林，知道你放心不下你爷爷。答应你，有出去天，就把你爷爷当亲爷爷样奉养。”
他面对方向突然变得片死寂，过好会儿，才有身体挪动声音重新传过来：“你不是又在蒙吧？”
“李国建告诉过你，是什人吧？在道上混这多年。放屁都得在地上崩个坑，说过话更不会咽回去。”
又是阵令人窒息沉默，然后马林吸吸鼻子：“别告诉爷爷被z.府枪毙。跟他说，去外地赚钱。”
“好，每个月按时给他汇钱，就说是你工资。”
严谨沉默地站会儿，回答他：“你放心，答应你定会办到。”然后拉开门走出去。
严谨回去向王管教复命，这才知道正好错过律师会见。虽然内心焦急而遗憾，却着实无奈，只好等下次机会。好在此刻这不是他心里最重要事，马林刚才那句话像只大马蜂直在他脑子里嗡嗡回响。
趁着上午放风时间，他带人把李国建堵在个监视器监测不到死角。时隔两月，原来跟着李国建混那些人，都已经成严谨死忠粉丝，七八个人把李
“爸骨灰盒，还存放在殡仪馆。钥匙牌就在爷爷床褥下面压着。你能帮找地儿埋吗？怕以后没人交钱，他们把爸骨灰扔。”
“行，回头找块地儿，把你和你爸埋块儿。”
马林又不作声，过会儿镣铐叮当作响，伴随着窸窣声音，黑暗监室里连续爆出溜儿火花，那是羊毛与化纤摩擦引起静电。
“哥，这件羊绒衫还你吧，用不着。”
严谨循着声音走过去，摸到副瘦骨嶙峋光溜溜肩膀。在伸出手臂之前，他犹豫片刻，想到前边是个丧失人性小杀人犯，心里顿时别扭起来，但最后他还是飞快地抱对方下：“留着上路穿吧，兄弟。别害怕，谁都有这天。这辈子生得不好，下辈子记得投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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