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室里水陆道场样声音蓦然静止下来。
严谨便对随行警察说:“麻烦您把门打开。”
见警察犹豫,严谨又说:“放心,不会出事。”
门打开,严谨迈进去,随着铁门在身后关闭,眼前变得漆黑片,只能依靠耳朵辨别声源。镣铐和衣服窸窣声响,指示着马林方位。他随着转过去:“是,严谨。”
“不是说爷爷来吗?你骗!”
在监室里像疯样,将脑袋和身体次次撞向水泥墙面,撞得满头鲜血。为安全起见,警察只好给他上重铐脚镣,关进间单独监室。
这间监室内壁都包着柔软材料,没有任何家具,就是为防止犯人自残。如果没有意外,高院死刑复核下来之前,他剩余日子就要在这间屋里度过。但他进监室,却没有变得安静,反而在没有窗户房间里满地打滚,嘶声长叫,而且力气大得惊人,几个年轻力壮警察都无法近身。
王管教知道马林比较听严谨话,便把严谨从监室里叫出来,让严谨好歹去安抚下。如果马林在死刑前出什问题,他这个季度奖金黄还是小事,别影响他下个月就能拿到科长任命是大事。
说起来这段日子王管教对严谨直很关照,严谨倒是愿意帮这个忙。但对马林,他有种复杂感情。自从他给马林个睡觉位置之后,这少年便自作主张黏上他,像个小尾巴样,每天几乎和他形影不离。
“从小总被人欺负。”马林这说,“别小孩儿吃亏,还能回家找他爸,爸为那个贱女人,根麻绳儿把自己吊死,连都不要。直都盼着有个能罩住哥哥。”
严谨被他厢情愿纠缠烦得够呛。马林年纪虽然小,但在严谨心里也跟其他那些人类渣滓没任何区别。严谨听他公开描述过利刃刺进人体时沉闷钝响,以及刀从肉体上拔出时飞溅热血,而刀下那个人,就是他亲生母亲。但因为马林每次提起爷爷时那点儿温情流露,让严谨嘴里骂得虽狠,实际上却容忍他对自己那些亲热举动。
面对王管教,严谨不禁面露难色:“这真不好办王管教,明摆着他是怕死,能怎劝他?跟他说头掉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王管教说:“少废话,知道你有办法。”
离关押马林监室还有十几米距离,严谨便听见里面镣铐撞击声响,急促而零乱。从探视孔看进去,里面没有灯光,但借着室外光线,能勉强看到个模糊身影,不停冲撞着墙壁。
严谨默默看好会儿,嘴对着探视孔,冲里面喊句:“马林,你爷爷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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