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急救车才赶到，季晓鸥听到跟车
医生对护工说：“三四五腰椎曾经骨折过，注意别轻易移动。”
被推进CT室检查之前，严谨将自己手机扔给季晓鸥：“从里面找
个叫严慎，让她把以前病历和片子都带来。”
路上季晓鸥看他咬牙忍痛，最疼时候浑身都在哆嗦，额头上冒出汗珠，毫不夸张，颗颗真有黄豆那
大。自责加上恐惧，让她两眼噙着泪花儿颤巍巍地问：“
是不是防卫过当
？你不会就这样残废吧？是不是还得对你后半辈子负责啊？”
怄得严谨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苦笑，他瞅着季晓鸥说：“你就看着办吧。”
季晓鸥躲进楼梯拐角，战战兢兢地给严慎打电话。电话通，那边个嘹亮女声冒出来：“严谨，你要是没什正经事儿半夜消遣，下回回家让老头儿揍死你！”
扎好久，最终人道主义占据上风，她瘸拐地爬起来，走到严谨身边。
严谨动不动，毫无声息。屋里太黑，她正要蹲下去细看，蓦地被双冰凉手抓住脚脖子，她吓得尖叫声，屁股坐在地上。
严谨终于出声：“别叫，动不你。劳驾给打个120。”
见他说话，季晓鸥颗心才落地，拿脚尖踢踢他：“装什呀，赶紧起来。”
严谨却说：“求求你姑奶奶，快打120。”
季晓鸥赶紧自报家门说明来意，严慎人真干脆，句废话都没有：“知道。这就过去。”
她带着个秘书模样人很快赶来，大衣里面还穿着珊瑚绒睡衣睡裤。严慎个子挺高，和季晓鸥不相上下，长得跟严谨有七八分相似，但和他大大咧咧随和劲儿不同，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股生人勿近谨慎气息。季晓鸥跟她如实说明悲剧发生经过，只是隐瞒严谨被自己踢下床这关键事实，她也只点点头，表示明白，并不肯对季晓鸥多说个字。
季晓鸥看见她站在医院走廊上，同行秘书打个电话，很快就有几个人从走廊那头电梯里路小跑着过来。季晓鸥听到有人介绍说是院办公室主任。严慎脸色淡淡，微笑淡淡，语气也淡淡，并不见得有多倨傲，可是她对面人却直赔着小心、赔着笑脸。严谨片子出来。CT室外，好像地底下冒出来样，
他语气有点点慌乱失措，和平常大不样，不像是开玩笑，季晓鸥摸索着打开台灯，只见严谨脸色惨白，头都是冷汗。
她立刻慌手脚：“你怎啦？”
“估计是钉子错位。”
“什钉子？”
严谨呻吟声：“跟你说也不懂，快打电话行吗？老子要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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