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想象中,周越彬如果没死,也必定每天东躲西藏,过着过街老鼠般跑路生活。
他们没想到能够再次接到周越彬电话,而且在电话里听来,他在澳门似乎还混得人五人六风生水起,张口就说当年那笔投资还算着数呢,加上利息,能还好几倍。还叫他们来澳门玩,路豪车接待,五星级酒店套间奉上,要逛要赌全程作陪,只当是赔礼道歉。
周大洋听在电话里摆半天谱,说:“周越彬,操你妈,老子不稀罕。”
可第二天,周大洋他们几个就抵达澳门。
周越彬作为个跟数,根本没有从账房拿里码权力,更没资格答应客人安排豪车、套房等等针对豪客服务,他这属于先斩后奏。
不是?怎还钱呢,到头来还是靠他肾,只不过是跟他那个小女朋友生几个孩子卖。后来被抓,扣证,听说偷渡淹死是吧?”
周越彬根本不知道老王死之前还经历过这些,又想到他在铁床上浮肿尸体,当下有些作呕。
“看,现在你,跟当初老王模样。不知道你又有几个肾来养自己赌瘾呢?跟你提这些‘前辈’事迹,是想警醒下你,让你看看未来自己会有多惨,如果不收手话。你要知道,在澳门,只有真正不赌人,才会成为最后赢家。”
东哥跟其他几个老朋友碰碰杯,接着说:“早就定下过规矩,嗜赌概不收,收下再赌,律剔干净滚蛋。今天呢,当着各位叔叔面,你就表个态吧。是老老实实跟数呢,还是卷铺盖走人。”
听老王下场,更听到东哥给自己下通牒,周越彬心里不得不有个态度,而且他必须将这个态度毕恭毕敬地端到东哥面前。
“东哥,在几天之前就跟自己表过态。”周越彬搓搓自己已经快麻木腿,“愿意戒赌,愿意跟你干下去,而且,要干得比现在好。实际上,已经帮你从内地带过来几个客人。”
听到这话,东哥也愣下。
周越彬带过来新客人,是周大洋他们几个。如今这几个人背后已经坐拥家电器零售商城,平均身家超两百万。
几年前,他们几个定好殡葬公司、买好花圈在周越彬家等好几天,直没能等到老王半把骨灰,最后从周越彬姐姐嘴里知道他居然还拿公款和利息钱去澳门,大概就猜出自己投资在老王身上钱应该是跟着周越彬起消失,而且短时间里是没法回来也不能回来。从那之后,他们绝口不提周越彬这个人,是不屑提,二是怕周越彬留下公款官司以及高利贷人找上自己门。
就当周越彬跟老王样,掉海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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