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家,至少可以还她张外表上模样“虚空过往”。不同在于,那仅仅是张刻板翻印纸。不过除谢家人,又有谁会知道其中区别呢?
安红石关于九七五年记忆中,还有只倒霉鸭子。
谢敏不知从哪里私下买来,非要让他们带上。两个男生显然不耐烦带只聒噪活物上路,安红石说,你们不带带,不然到连队你们就会后悔,毕竟是好几斤肉呢。这次没有顺路车可搭,他们先坐车到南涧,那边到外地车比较多。安红石用只提篮装着鸭子,还带包谷粒,沿途喂它。鸭子在车上拉屎,其臭无比,大概云南客车经常有携带奇怪行李乘客,又或者是谢敛事先塞给司机烟起作用,先到景东,再到镇沅,几趟车司机都没找他们麻烦。
到景谷时候,鸭子看起来不大有精神。陈宁说,别是病。说什来什,进思茅时候,鸭子死。安红石想把它扔,谢敛安慰道,刚死不久,还能吃,再说你都带这远,不在乎最后这点时间。他们在景洪搭上是辆货车,正午时分太阳照在货斗里,三个人被晒得跟死鸭子差不多蔫。安红石对谢敛说,你这次只待两个晚上就走,三姑肯定不开心。谢敛说,三姑嘛,你知道,上分钟不开心,下分钟有点什事,又能高兴起来。
他说是事实。安红石其实本来想说是谢敏,话到嘴边改成三姑。谢敏傍晚回家看到弟弟,神色仍是淡淡。安红石由这几周相处,能感到谢敏平静背后欢喜。同时她忍不住想起霍思齐上次捎话,明知谢敏肯定不会提到那个姓李,颗心还是紧紧。
三姑发病那两天,谢敏也是表面镇定,其实心里多少有些犯愁。不然,她也不会去找白晓梅,让小白医生打电话和谢敛说,安红石病好得差不多。她注意到安红石惶然,便撑着安慰对方说,三姑这是老毛病,和她搞不清家里人样,都是反反复复,但没大碍。
安红石问,三姑喊谢敛二哥,有什缘故吗?
谢敏也说不清。她记得三姑在自己小时候就是现在这样。那时年幼谢敛还没有变成“二哥”,大部分时间,三姑知道谢敦是自家侄子。爸提到过,三姑病起初不严重,个月只有两天不对劲。后来她对象,也就是爸旧同事,在矿上搞爆破个年轻人,因为哑炮被炸死。三姑就是从那时起彻底丧失对现实把握,活在她自己认可年代里。
谢敛带着知青朋友回到家当晚,在谢敏准备歇下时候,有人敲门。谢敏开门发现是弟弟,正要问他有什事,就见他手脚麻利地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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