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石欣然应允,又问,可以带人吗。男孩说,带多少都没问题。傅丹萍在旁边逗他道,你要当心哦,这个姐姐说不定会把整个连队带过去。
男孩显然不知道个连队上百号人,愣愣地说,姐说,想带多少带多少。他走后,傅丹萍问,为什喊你安老师。安红石说,你来之前不是在另个分场连队吗,离他们寨子不远。他姐自己跑来,找人教她识字。教她大半年,直到调走。
傅丹萍有些意外,“还以为你不会有耐心教人。”
“是没耐心。架不住人家心想学。唉教得也很痛苦……如果各种职业让人选,最不想当就是老师。”
安红石随口答着,心思飘到别处。她想,如果上天真有神,大概也无暇顾及人间各种祈愿。人们求无非那些事:活得更久,活得更好。但也许神偶尔会心血来潮,满足下某个人无关痛痒却又投注全副身心愿望。
舍得拿出来分,他何必这小气。”
谢敛说:“确实该给,人家也不容易。那姑娘是家里老二,下面还有三个妹妹个弟弟。”
安红石说:“来要肉没什,只给弟弟要,这家人看起来重男轻女得可以。”
傅丹萍问谢敛:“你认识她?她叫什?结婚吗?”
“叫邹二莲,好像才十八岁,当然还没结婚。”
要不是这样,怎解释她就能够——盼肉得肉呢?
为跋涉过去蹭这顿饭,安红石和傅丹萍向王连长请半天假,又喊同连队两个男生,陈宁和黄胖。
黄胖不姓黄,而是姓王。他叫王新宇,其他上海知青喊他时候,“王”“黄”听着很像,不知何时就被四川知青们叫成黄胖。后个字点出其体貌特征。他经常抱怨吃不饱,来找女知青要粮
“邹暮桥,是你本家呢。”安红石无心话让邹暮桥脸色阴沉下来。周遭光线掩盖他神情变化,也没有人注意到,傅丹萍视线投往邹二莲离开方向,眸子里闪过丝忧色。
对安红石来说,那是个值得记忆日子。不光是和谢敛再度邂逅,还有值得纪念肉食。虽然鸡汤也好鸡肉也好,乃至晚上麂子肉,都不过是象征性点,反而勾起更多馋虫,让人有种奇异心痒。
去场部排练之后过大半周,这天,知青们结束短暂午睡,即将进山完成下午工作。安红石他们打算溜班,因为在前天,隔着两座山布依族寨子来个男孩,让安红石去吃喜酒。男孩说,姐结婚。让来喊安老师。
安红石问他,吃饭是在女方家还是男方家。
男孩说,是去姐夫家,就在旁边寨子,从们寨子往北再走点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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