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苏怀殊忍不住喃喃重复道。瞬如同数月,乃至数年。人意识当真可以进入他人意识,并且纵横岁月,深入到时间不同刻度?她觉得简直是神话。然而在这片高原上,又似乎是顺理成章平凡事物。定是被肖毅收集那许多民间故事给影响,她暗自想道。
三姑娘主张去找那个画画坏小子,两人去城隍庙,扑个空。卖糖老头说,算命那人刚才带着个女学生来过。三姑娘问,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吗?老头逗她道,你来转个糖,转到龙就告诉你。他木头转盘圈画满十二生肖和鲜果花卉,转盘重心是调过,指针十有八九会落在桃子。有些小孩求龙心切,每天过来尝试。三姑娘当然不会上他当,从荷包里摸出钱拍在转盘
人问她们,有没有话转告大少爷,三姑娘冷冷地说:“洪太太暂时好些,让他弟弟不要再打人,要是打出事,就不是什采花贼问题,而是你们洪家问题。”
走段路,她才长出口气,对苏怀殊说:“杜雪艳真可怜。她什也没有做错,为什搞得好像切错都在她?”
苏怀殊说:“完全被你弄晕!能解释下吗?”
三姑娘这才说起她刚才“看见”事。对甲马纸,她解释比谢德含糊说法要让人信服得多。
那就像是成她。她对苏怀殊说。
只要用对甲马纸,就可以进到对方心里。看见让她害怕,她不愿意想起那些。她男人经常去朋友家抽鸦片,半夜才回。那天也同样。他回来时候看见她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就发起怒来,说她和人私通。所以她才编出个采花贼故事,求他不要打自己,说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但她其实是知道。她在城隍庙烧香,遇到个算命年轻人。他笑起来那温和那好看。他自称是学画画学生,流落到昆明,靠算命混口饭吃。他说她好美,想给她画画。她不知道为什就答应,约好在她男人出门后,他来找她。她是自愿脱衣服,给他当模特。他画完就走,并没有什轻浮举动。但这当然不能对她男人讲。可是她男人不肯信采花贼故事,她挨好多打。打到后来她就呆,变成们看到样子。
苏怀殊想起谢德曾经试图用“惊骇之神”让盛瑶恢复,不过那次他没能成功,说是用错甲马纸。她问三姑娘:“你说你成她,那是什意思?”
“看见她看见,听见她听见。连她痛,也痛在身上。”三姑娘摸摸右侧额角。
“像做梦?”
“是呀,就像梦见。”三姑娘说,“你给讲过黄粱梦故事,和那个差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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