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啊,可是不能再吃,这口是留着给明天早餐
仔细听才知道她在喊着。
“冰啊冰啊冰啊。”
打开水龙头冲掉泡沫,她叫声拔高度,惨得跟杀猪似。
“冰坏呜呜呜冰冰冰。”
仿佛喊叫能抵御寒冷,她手拼命搓头,嘴巴也刻没停。
老婆婆走得慢,追过来护住柜子,直叹气。
“你怎走这急啊,叫都来不及。是要搬到楼上,搬老半天搬到二层,你这又给搬下去。”
小姑娘瞪大眼睛,愣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哦哦,再帮你搬上去。”
“……”
待他走到木屋那儿,她已经上楼。
“老婆婆,来帮你吧。”他听见她说。
“好好。”老婆婆放下手中重物,向她道谢。
阵乒乒乓乓声,夹杂着跌跌撞撞下楼声。
“哎,哎。”老婆婆喊着。
新邻居怪怪,殷显手捂着自己肚子,手按亮家里灯。
这人什眼神啊?
他蹲在外面刷牙,眼看着她下坡过来呢。她跟没看见他似,把他踹倒,然后踩着他肚子和脸,走过去。
拿毛巾把脸擦干净,殷显瞥向窗户,她还在外面傻站着。
“她是白痴吗?”他皱皱眉,拉上窗帘。
这冻天,稍微有点常识和智商人都不会用冷水冲头……殷显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确定自己新邻居脑子不好使。
城中村隔音差,墙像纸糊样。
殷显不时能听见新邻居在家中自言自语。
“走时候没关灯吗?真马虎,电费很贵。”
“等发工资,得买窗帘啦,不知道窗帘店在哪里。”
旁观殷显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白痴。”
等到两三天后,他碰见她在自家门前水龙头洗头,才知道,她是新搬来邻居。
“呜啊呜啊呜呜。”
嘴里不断发出嘶嘶抽气声与意义不明怪叫,她往头上倒洗发露,唰唰唰地抓头发。泡沫沾到她衣领,冷水几乎打湿她半个后背。
小姑娘脚步飞快:“您放心,拿得动。”
“不是不是,唉……”
殷显回过头,刚才姑娘肩上扛着个大柜子,站在楼底。
放下柜子,她拍拍手,擦擦汗。
等待着老婆婆,她脸上有欣慰笑容。
这评价,殷显不是第次对她发出。
个月前。
殷显下班回来。他家旁边有几栋联排木屋,穿过木屋拐入小巷,再往深里走,就到他家。
远远地,他看见个面生小姑娘站在木屋下面。
看着像个未成年,她扎着马尾辫,额头饱满,眼睛圆圆大大,身上穿件写着字浅紫色帽衫,牛仔裤颜色洗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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