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知道这是鲸鱼临睡前唱
歌谣，这会儿它就要入睡
，沉入海更深处。第
乐章将在它梦中奏响。
这是个幻想曲式柔板乐章。单簧管徐徐奏出个宽广而沉静主题，大提琴在周边烘托出幽暗氛围，洋流般深厚地裹着它；小提琴装饰音在暗中摇颤着轻盈光泽，忽远忽近，追随着单簧管，如同环绕着蓝鲸鱼群……乐声浸没石室，四壁蓝光随曲调变化着浓淡，盈盈动荡着，如同从海底望见天光。蓝色柔光中，众人面容都显得异常祥和，又有些迷幻。主题再现时，比最初多几分清冷。然后是极其静谧尾声。
穆辛放下单簧管，心满意足地睁开眼来。古廖夫向他笑下，笑容却停滞在完全展开之前。他们不约而同望向上方石板，那里渐渐变得透明，像开道天窗，显露出外面黑沉沉海水。他们望见远处黑暗中有点红光闪动着，愈移愈近，逐渐看清那是艘血红色潜艇，直奔他们而来。古廖夫与其说是望到，不如说是感觉到舷窗中那个男人身影。他脸贴在玻璃上，五官因变形而显得恐怖，目光穿过鲸鱼直视着他们。
“还是来，”古廖夫颤声说，“他追踪到
们。”
“哪怕躲在海底，”穆辛说，“你还是摆脱不恐惧。没关系，们转移就是。”他手挥，乐队和乐器都化成烟雾，收进他掌心里。他们沿着甬道奔回。古廖夫问穆辛那鲸鱼会怎样，穆辛说：“你不去想它，它就没事。”
甬道侧面出现条方才没有岔路，是向下坡道，他们跳进去。这是条嫩绿管道，似乎是木质，打磨得光滑极，他们在其中下滑会，通道又向上抬起，他们越滑越慢，停下时恰好到达出口。
出口处强光耀眼。古廖夫爬起来，发现这是个殿堂般空间，富丽堂皇之极，地面、墙壁和高耸拱顶都是明艳蔷薇色，当中升起根金黄柱子，托着个金光灿灿圆形平台，像是供他们演奏地方。这儿叫蕊珠宫，穆辛说，位于个花苞内部，生长在乌克兰大草原深处，四周有茂草遮蔽。们现在像游尘样小，就要在那花蕊上演奏第二乐章。乐曲声音就算飘到花苞外，也比蝴蝶呵欠声还细微，再敏锐耳朵也找不到们，所以无需忧虑……开始吧。他们身体飘升起来，上到那根金色花蕊上。穆辛摊开手，像召唤灯神似把乐队从虚空中搬移出来。切就位。
第二乐章是快板，小步舞曲。两把小提琴忙忙地织出典雅而欢欣旋律，琴弦上像散发出馥郁香气；中提琴声蜿蜒着，像晨雾中河流样朦胧而鲜活；单簧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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