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era.”他莫名地想到这个词。没有道理再等下去
，钱不够，但马里奥·梅若里斯会借给他
，不出三天，他就会在希罗斯岛上。他嘴唇贴在玻璃上，微笑着，他想自己会登上那片绿色斑驳山冈，赤裸着身子跳进北面那个小海湾游泳，和当地人
起去捕章鱼，凭手势和笑声互相交流。只要拿定主意，切都不是问题，夜行火车，先坐条船，再换上条又旧又脏船，船到瑞诺斯，和小船船长无休无止地讨价还价，满天星光，入夜时甲板上到处是茴香和羊肉气味，清晨时船已经在小岛之间航行。他伴着晨曦上岸，船长把他介绍给位长者，大约是这里族长。科拉约斯握住他左手，说起话来慢腾腾，直视着他双眼。有两个小伙子走过来，马利尼知道他们是科拉约斯儿子。船长把他会点儿英语全用尽：二十个居民，章鱼，捕捞，五间房子，意大利客人会付给科拉约斯住宿费。
科拉约斯谈价钱时候，两个年轻人都笑起来；马利尼也笑，他已经和小伙子们交上朋友，他看见太阳从海上升起，从这里看去，海水颜色比从空中看更清澈，房间简陋但干净，只水罐，股鼠尾草和鞣过皮革味道。
他们都去装船，他个人留在那里，三两下脱掉旅行时穿衣服，换上泳裤和拖鞋，在岛上四处走走。岛上个人也不见，阳光点点炽热起来，树丛里升腾起股微妙气味，酸酸，又仿佛掺进海风里碘气息。他登上北边山冈时候，应该是十点，他看见那处最大海湾。他想个人待着，但又想下到沙滩，去游会儿泳；小岛气息浸润着他身体，他很享受这样亲密接触，已经无法再去思考或是选择。他脱去衣服，从块石头上跳下海去，阳光下，微风里，皮肤暖洋洋；水有点凉，这很合他意；他任凭暗流把自己带到处洞穴入口，然后又向外海游去，仰面躺在海水上，随波逐流，他相信这切是个和解行动，同时也蕴含着未来。他确定无疑，自己不会再离开这座小岛，他会以某种方式永远留在岛上。他试图想象出他弟弟和菲丽莎脸，想象当他们发现他要在个孤悬海外石头岛上靠捕鱼为生时，会是副什
样表情。他转身游回岸边时，已经把他们抛之脑后。
身上水汽很快就被太阳晒干，他向那几座房屋走过去，两个女人惊奇地看着他，跑进屋里藏起来。他朝着空中做个问候手势，走到渔网跟前。科拉约斯个儿子在海滩上等着他，马利尼指指大海，邀请他起下去游泳。小伙子指指自己棉布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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