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远在天边。也许他们去过弗洛雷斯所有电影院,足迹遍布拉巴耶[8]那条愚蠢步行街,狮子,敲锣运动员,卡门·德·比尼约斯[9]翻译西班牙语字幕:“本片人物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然后,当杰瑞终于摆脱汤姆,芭芭拉·斯坦威克[10]或者泰隆·鲍华[11]登场时,尼克手悄悄放到劳拉大腿上(可怜尼克,那害羞,那痴情),然后他们俩不知道为什就会觉得犯错。路易斯完全有把握他们没犯什决定性错误,虽然他没有最确凿证据,但劳拉跟尼克迅速疏远,足以证明这次恋爱不过是场幻影,是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编排出谈资和消遣。而他那次只是突发奇想去尼克常去舞厅、凑巧去给他捧场而已,却有这样结局,就更加能够证明这点。也许是因为开始得太容易,后面事情都出人意料地艰难、苦涩。但他现在不想回忆,整场闹剧早就结束,孱弱尼克因为肺结核过世,死亡成他忧伤避难所。奇怪是劳拉从来不提尼克名字,似乎尼克不是已故小叔子,也不是妈妈儿子。所以他也不提。开始路易斯觉得如释重负,觉得终于摆脱妈妈哭闹、大家混乱相互责怪、艾米略叔叔和维克多表哥多管闲事(维克多今天早上问起你们俩),他们婚礼办得仓促,所有仪式不过是打电话叫辆出租车去花三分钟办个手续,办事员衣领上头皮屑星星点点。他们躲在阿德罗格[12]家旅馆,远离妈妈和所有好事亲戚。路易斯度很感激劳拉从未提起过那个莫名其妙地从男朋友变成小叔子可怜木偶名字。但是如今,隔着大洋、死亡和两年时光,劳拉仍然不提这个名字,他也因为懦弱而屈服于她沉默,但他明白,这缄默深处蕴含责备、懊悔,还有背叛雏形,直让他心中郁结。他不止次明确地提到过尼克,但他知道这无济于事,因为劳拉总是岔开话题。慢慢地,这个名字变成谈话禁区,让他们离尼克越来越遥远。尼克名字和关于尼克回忆都像是被裹进团肮脏黏稠棉花里。在另边,妈妈也沉默不语,她配合令人费解,每封信都在说狗、玛蒂尔德、维克多、水杨酸、退休金。路易斯曾经期待妈妈哪怕提次儿子名字,好和他起面对劳拉,给她温柔压力,让她接受尼克虽死犹存事实。不是因为这个事实有多重要,尼克是死是活没人关心;但只有把对他回忆埋葬在过去坟墓里,才能确凿地证明劳拉真已经完全把他忘。只要坦荡地说声他名字,虚无缥缈梦魇就会立即散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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