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陆既明说不定还会应和两句,但今日,陆既明脸色沉,手挥,孟三手里酒杯被他挥落,重重地砸在地上,碎。
宾客恍如惊弓之鸟,悚然惊,时又都静下来。
沈馥看眼地上碎片,眼角余光见到沈令仪正好从楼上下来。
虽说陆既明是大帅嫡孙,但孟三和他交往时也从未做小伏低过,再说如今他们俩还有合作关系,孟三被下面子就更是尴尬羞恼。
陆既明心里越发烦躁,他肩胛处伤口疼得很,那痛觉路传到脑袋上,额前青筋突突地跳。他有心要圆场却又觉得不耐,目
还哪有人敢说话,在场都生怕自己多说句话,让陆既明给额外“招待”。连卫兵在陆既明授意下再次搜身缴械都没人敢说话,连最尖刻阔太太也不敢挑剔卫兵粗鲁。
在场自在些也就只剩下陆既明那些酒肉朋友,以孟三为首几个纨绔,又开始喝着酒高谈阔论起来,刚才还拿枪乐手将尸体拖走后,又回来开始奏乐,好像刚才切都没发生过。
粉饰太平已经成为这些上流贵族们看家本领,乐声响,不论他们心底里乐意不乐意,他们都像八音盒上人偶,兀自转动起来。宴会厅最中央,那滩刺目血却还没来得及洗去,旁边已经再次响起欢声笑语。
沈馥本来还以为,自己穿身裙子来会引人侧目,谁知道,根本没人敢说什。他敢肯定,就算他和陆既明两个人赤身裸体地走进来,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孟三还是那样讨厌,倒酒凑上来,满目揶揄地拦住沈馥要敬酒。
沈馥本还想着要怎样拒绝,谁知道陆既明手揽着他,另手挡开孟三酒,笑着说道:“良宵苦短,若是新人被你灌醉可怎好?”
陆既明手劲有些大,掐得沈馥腰阵酸疼。沈馥马上然,陆既明肩上有伤,刚才在湖边小院里必定没有好好包扎,刚才又开枪,想必是后坐力又震到伤处,再拖下去,血渍再渗出来就露馅。
沈馥抬眼,透过摇曳流苏,扫眼室内,没见沈令仪,也没见于维鸿。
他心里挂念姐姐,不想跟着陆既明上楼,假意嗔句“胡说”,越过陆既明手,接孟三酒杯,仰头就喝。这还是第回,沈馥在孟三面前这顺从,加上沈馥现在做女装打扮,摇曳红宝石流苏将脸遮大半,只留下两瓣若隐若现嘴唇,酒杯上都印下红痕。
孟三直认为沈馥和陆既明之前包那些戏子男妓没什两样,加上他喝酒,时有些孟浪,又从侍应生手上拿杯酒,再塞到沈馥手里,调笑道:“新娘子越爽快,新郎官在床上就越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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