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是怕极了陆既明,提起他也是怯怯的,不过还是鼓起勇气要帮沈令仪,她还记着上回在沈家,沈令仪帮她解围,帮她叫黄包车,她更加记得沈馥对她的善
没想到她居然来这一套,于维鸿一顿,钩了钩嘴唇,略带轻蔑。
沈令仪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声音绵软,仿佛浸了蜜汁,又软又黏又甜,她说道:“你怎么这样为难我呢?难不成要把陆大少的吃喝拉撒都告诉你吗?你想听什么,我就打听什么,这岂不方便?”
于维鸿将她拉开,眼神已不似刚才警惕,反而带上了几分不屑与打趣。
他抻了抻衣服,说道:“着重留意军中的消息吧。这件事你们如果透给陆既明,我自也有别的能要你们命的方法。”
沈令仪靠在墙上,还要说话,于维鸿已不耐和她周旋,闪身出了藏书室。见他离去,沈令仪站直了,拢了拢略乱的头发,看着于维鸿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冷冷一哼。她正要沿着走廊离开,突然听到了对面房间里有细微的响动。
沈令仪看着他,心里只觉得奇怪。
那一日,她对于维鸿还有旧情,换上素净衣服,不施粉黛,只想以往日面目和他再见。那时,她心里忐忑不安,只怕有一句说得不对,让于维鸿对现在的她失望。
现在,于维鸿不再虚与委蛇,而她严妆相待,反而心里安定。
于维鸿和她之前骗过的那些人没有区别,她只需要拿捏住他们心中想要的东西,引着他们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上钩。
“好啊”沈令仪轻轻地说道。
沈令仪一凛,大步走过去,推开门,呵斥道:“谁?”
门后有人怯怯地叫了一声:“沈姐姐。”
沈令仪看去,竟然是章燕回,眼眶蓄泪,可怜地说道:“楼下突然被卫兵围了,还有人开枪,我怕极了,才躲上来。”
沈令仪从心底里可怜她,也不多话,转身打算下去看看情况。
章燕回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腕,轻轻问道:“姐姐,刚才那个人是谁,他为难你了吗?我要不要我和表哥说,帮帮你出头”
她的手又顺着枪口一点点往上抚,拂过于维鸿的手背和手臂,然后是肩膀,她的手臂如灵蛇一样,粉白的皮肉在黑暗中好似泛着光。于维鸿警惕地看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等待着她的后话。
出乎他的意料,沈令仪没有谈条件,只是驯顺地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消息呢?”
于维鸿拨开她的手,冷淡道:“你不需要知道,尽管把所见所闻传达过来就好。”
沈令仪无视他的拒绝,又将手搭上去,这回是温柔地绕上了他的脖子,无视他顶上来的枪口,搂住他的脖子,语中带泣。
“一别经年,你也不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