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连忙松手,他呼吸急促得很,抬手捂住胸膛,感觉心跳得极快,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这些陌生、汹涌感情,在他醒来之后月余日子里,直萦绕在他心头,就像海浪持续不断地拍打礁石,刻也停不下来。
谢燕鸿不喊疼,朝他伸手,叫道:“长宁”
长宁忍住阵阵心悸,附身低下头,顺从地迎向谢燕鸿脸,碰碰他嘴唇,尝到眼泪咸味,也不知是谢燕鸿,还是他自己。
谢燕鸿仿佛没听见似,自顾自地小声说道:“你才不是长宁呢,你不像他,他才不是这样”
长宁问:“那他是怎样?”
谢燕鸿没回答他,思绪拐个弯儿,又断断续续地说起别。
“你知不知道有多害怕,沙子那里沙子会响每走步,它都擂鼓似响夫子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真很害怕”
谢燕鸿把脸埋在长宁背上,似乎真怕极,手紧紧搂住长宁脖子,声音都在发颤:“太怕,喊都喊不出声音嗓子干得发疼”
不刺眼,到处都像蒙上层轻纱,雾蒙蒙。谢燕鸿什也没想,就这坐着,过好会儿,有人将他提溜起来。
“谁”谢燕鸿嘟嘟囔囔地问道。
长宁被他身上酒气熏得皱眉头,将他扛到背上背起来。谢燕鸿伏在长宁背上,盯着他后脖子发呆,伸手揪揪他头发。
不必再扮作胡商,长宁又换回寻常衣裳,头发也不再结成小辫。
“你是谁呀?”谢燕鸿边揪头发边问。
“晕倒”谢燕鸿哽咽着说道,“见到很多恶鬼,他们举着火把围着打转,要把你从手里拽走,拉着你但你怎都叫不醒好疼,手上好疼”
谢燕鸿声音渐渐低下去,似是睡着。
长宁将他背回自己住地儿,轻轻地将他放在床榻上,谢燕鸿梦呓中还在喊着疼,长宁便拉着他手腕,将他袖子捋起来。谢燕鸿小臂内侧划得极深伤早就愈合,只是留下道狰狞伤疤,足足有指长。
长宁伸手,轻轻抚过那道疤。
谢燕鸿醒,喃喃道:“别碰好疼”
“嘶——”长宁被他揪得皱眉,说道,“再动把你扔下去。”
谢燕鸿松手,安静会儿,又猛地揪下。长宁这下是真疼,作势要将谢燕鸿从背上甩下来,谁知道谢燕鸿醉中手脚无力,没扒住,真被他甩下去,幸而长宁手脚敏捷,将他揽住,没让谢燕鸿摔到地上。
长宁拿他没办法,叹口气,又将他背回去。
谢燕鸿把额头磕在长宁肩膀上,突然又问道:“你是谁呀”
长宁脚步顿,好会儿才回答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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