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说道：“你怎
跟个姑娘似
”
陆少微吓得
下子拍开他手，直起身子来，颜澄还瞪着眼看，陆少微慌里慌张，忙伸手去捂他眼睛，颜澄也不挣扎，就这躺着，眼睛眨
几下便闭上。陆少微收回手，感觉到手心有些湿意。
他再去看，见颜澄眼角眉梢确实有些发红。
陆少微叹口气，难得心软，原本还想踹他脚，这下也算，扯过被子来帮他盖上，坐在床沿，望着他睡脸发会儿呆。
颜澄不是个有野心人，若是他有点野心，当初在京师就不会那样败涂地。在从前，他想就是在禁军中当个闲差，遵从父母安排，娶妻生子，往后承父亲爵位，当个闲散伯爷。
事吗？”
颜澄看他眼，目光里满是探究，但经这些事儿，他也不似从前莽撞，好多话想问又吞回去，最后只说道：“他嘴巴紧得什似，没说。”
谢燕鸿怅然若失地点点头，两人沉默会儿，又开始说别事情去。
他们说说停停，尽量避开那些他们都不想说话，就这样直聊到东方既白，壶烈酒也喝到见底。散场时候，俩人都喝得身酒气，勾肩搭背，歪歪扭扭地走出去，各自分别。
颜澄早就不和陆少微个地儿住，但他醉中晕乎乎，和谢燕鸿聊晚上还没聊够，脚底下走着走着就走歪，去敲陆少微门。陆少微穿戴整齐，满脸不耐，睡眼惺忪，开门想骂，颜澄倚着门框直往下出溜。
即便来这匪寨之中，他种种所为，也不过是出于自保，如果可以话，他能够永远在这儿，隐姓埋名，偏安隅，自给自足。但这绝不是陆少微所愿，他若是想要过这样平静生活，当初就不会拒绝师兄共同还乡邀请，辗转来到这里。
陆少微在这儿已经呆很久，他觉得是时候可以再进步。
另边，谢燕鸿跌跌撞撞地循着原路回去。
他只走遍，现下又喝醉，哪里认得，站在岔路口发懵，呆会儿，干脆屁股坐在地上。天上已经微亮，但
陆少微用脚尖轻轻踢踢他，想叫人来扛走，想想还是算，叹口气，认命地拽着他，拖麻袋似，拖到床边。
扛不上去啊！
幸而颜澄还没完全醉死，闭着眼摸着床沿，自己翻上去，摊开手脚，舒服地叹口气。
陆少微这下是彻底醒，想睡个回笼都不行。他抓抓披散头发，将颜澄面具掀下来，放到边。没想到颜澄睁着眼，两人四目相对，将陆少微吓得不轻。
颜澄醉得眼神发直，伸出手，手指穿过陆少微垂下来发丝，就像在水底柔波中抚过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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