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驰点头，无所谓般接道：“也不难，
教你？”
林晓：“……”
狭路相逢，他节节溃败，根本无从招架。
方驰将手中
笔让在桌面上，起身，走到林晓面前站定，然后忽然蹲下来，在那张恨不得扎进怀里脸上，找到他沉静漂亮却茫然无措眼睛，“小林师傅，学不学？”
距离陡然拉近，林晓背上被逼出
层薄汗，心跳如鼓，声响之大让他怀疑连挨得极近方驰都能听见，他将
林晓猝不及防，毫无戒备，登时被这道送命题砸
个正着，时间愣个彻底，“你……你说什
……”
于是方驰就又重复遍，音量不高，却字句：“问你，会不会喜欢。”
这句林晓听清楚，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也正是因为句式简短清晰，所以连个会错意可能性都没留给他。
林晓握着盲文锥那只手渐渐握紧成拳，突如其来紧张无措再次漫过全身，方驰抬眼看去，只见他整条手臂都在不自觉地发抖，原本柔和漂亮下颌线条，此时几乎崩成道凌厉直线。
时间已到夜阑，但仍不算人静之时，可整个房间里却安静如若无人之境，连酒店墙上挂着静音时钟细小声响，都成若有似无侵扰。
地跟着他表述，在盲文本上排排扎孔。
不消片刻，林晓给出最终答案，神色中带点得意求表扬意味，问方驰：“对吗？”
方驰心中正筹划着别事，注意力根本没放在林晓做题目上，闻言顿下，却说：“对。”
林晓笑道：“都说是真会，你还不信。”
方驰眸色深沉，目光交织成细密网，牢牢套在眼前人身上，开口：“这题过，第二道。”
暖色灯光下，方驰素来凌厉眉眼竟也柔和下来，他开口，带着安抚，像是不忍心吓着对方般轻柔：“小林师傅，这题，到底会不会？”
他藏着心思，柔中带刚，却仍是步步紧逼。
既然进这扇门，好坏他都要个说法，他没打算轻易放过林晓，更没打算轻易饶过自己，所以前面切都是铺垫，现在才正中题眼。
方驰从不是举棋不定人，既然两人之间只剩下层薄如蝉翼窗户纸，他便不在乎伸手戳破，等足耀天光洒进来，切无处遁形后，再看清彼此心中所想所念。
林晓双肩无声颤抖，声音也慌乱不稳，他尝试好几次，才勉强从嗓子里挤出道声音，又哑又干：“……不、不会！”
林晓：“还有啊？”
方驰：“嗯，第二道就小问，简单。”
林晓手握盲文锥，踌躇满志：“你说！”
方驰：“会不会喜欢？”
瞬间，四周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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