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泡,灯泡下方则堆叠着数以百计物件,每叠都代表着个遭驱逐或被查封家庭。堆在这里东西会刻意维持在及目高度;个别会用胶膜包住,仿佛是被蜘蛛丝裹住昆虫。稍微靠近点,还能清楚看到紧绷透明胶膜内有哪些物品:被刮花家具、灯具、放在浴室体重秤,还有几乎是家家必备儿童用品:玩具木马、婴儿推车、秋千床、弹性婴儿椅。在布里顿三兄弟眼里,公司仓库就像个“巨大胃”,消化着整座城市残余物。每块栈板存放费是每个月25美元,而平均每个遭驱逐家庭会用上四块栈板来储放财物,合计大概是四百立方英尺。
拉瑞恩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筹到存放费,否则老鹰搬家可以在90天后把她东西销毁,以便腾出空间来堆别人家东西。事实上,凡是因为驱逐或查封而被送到这里东西,七成下场都是“被处理掉”。多年前,布里顿兄弟曾经想跟“友好慈善超市”[5]合作,结果却不尽人意,因为老鹰搬家这边存储量实在太大,慈善超市根本吃不下来。布里顿兄弟并没有就此死心,他们又主动接洽收废五金厂商,还问询他人论捆把旧衣买走做成抹布意愿。他们请人在杂物中寻宝,看当中有没有什可以拿去卖东西。每个月,他们会办两场公开拍卖,少则十堆、多则四十堆物品任人挑选。即便做到这个份上,丢掉东西永远要比再利用东西多。15
随着助理治安官离去,拉瑞恩也顾不得橘色通知上警告,闯进已经不属于她拖车里。大件物品扫而空,但搬家师傅倒是留下衣服、毯子等小东西。拉瑞恩弯下腰拾起她蒸气拖把。
她只有条路可以走:拉瑞恩想着把剩下东西收收,借放在哥哥毕可拖车。还没出院毕可无法对这样请求说不。拉瑞恩找两个男孩子帮忙,三个人在两辆拖车间来回搬好几趟,凡是拿得东西就统统往毕可客厅堆。
大功告成之后,拉瑞恩给两名男生各5美元小费,独自在毕可拖车里坐下。飞舞果蝇让她不得不挥手拍来拍去。她吞下止痛药,在片寂寥之中,静静等待止痛药生效。感觉到药效后,她望向四面混乱与不堪,那些被搬家师傅当成垃圾、而被自己抢救出来东西。拉瑞恩闷声怒吼,把沙发当成沙包,拳又拳地打在上面。
[1]MarthaStewart,美国商业、电视、平面媒体多栖名人,其事业主轴为居家生活各种衍生产品,曾因内线交易遭定罪服刑。
[2]PotawatomiCasino,波塔瓦托米是密尔沃基原住民族,“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